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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这一场认亲不是旷日持久的寻找,而是打破计划的变数。
齐鹜觉得自己在齐峪眼里,就是那个“变数”。
变数的想法,是不会被别人考虑的。
就像齐峪在带他来晚宴之前,并没有商量,也没有告诉他齐绥川会出现。
齐鹜更不知道,雪枕也在。
他的目光掠过重重叠叠的人影,穿过宽阔的会场,落在那道纯白色的人影上。
齐鹜还没有见雪枕这样打扮过。
这样……纯洁。
可惜不是给他看的。
在上场之前,雪枕甚至还给了齐绥川一个拥抱。
他们看起来很亲密。
就像雪枕和小陈一样。
齐鹜感到不解。
为什么换了一个人,雪枕还是能毫无芥蒂。
齐鹜上次和雪枕聊天,也就是在两天多以前,听见雪枕说,还要调去别的部门实习。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只觉得是唐家在运作,他们之后还有机会见面。
但现在见面是见面了,齐鹜又觉得雪枕把自己忘了一样。
他的目光只落在齐绥川身上。
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关系更进一步。
齐绥川也没有推开雪枕。
齐鹜的目光重新回到齐绥川身上。
现在,记忆里传言高不可攀的齐家大少爷,成了他的“哥哥”。
对着齐绥川那张神色如常的脸,齐鹜也扯出一个礼貌性的微笑。
齐峪十分满意。
他是这个场面的一手策划人,也是看见之后最高兴的人。
“好,好啊。”齐峪笑容满面,硬是要两个人握手,又对着来宾说了些话。
齐绥川神情淡淡,勉强算得上配合。
而齐鹜……
他的心中没由来地萌生出一股嫉妒。
是嫉妒,而不是其他情绪。
齐绥川可以不配合齐峪,但是他不能,因为他现在什么也没有。
齐鹜不知道“父亲”对自己是什么看法,但显然,他很满意齐绥川。
多么完美的一个继承人。
而他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二少爷”。
尽管同在现场,齐鹜却觉得自己是被蒙在鼓里。
齐鹜自认为是个心境平和的人,却在此时此刻对齐绥川产生恶念。
是啊,凭什么呢?
都是齐家认下的孩子,齐绥川能安安稳稳地长大,人人艳羡。而他流落在外,认亲仪式荒唐得像是一场戏剧。
齐鹜也不傻,齐峪肯定是在拿他做戏。
做的什么戏,他暂时不清楚。但齐鹜能肯定,这个家里,就连看上去对他最思念的母亲,也有事瞒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