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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黄金之誓(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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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人随手甩掉手上的污秽,面具后的目光冰冷地扫过瞬间陷入死寂,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鸡鸭般的叛军。

他身形再动,如同虎入羊群,所过之处,只留下道道残影和漫天爆开的血雾!

那些强悍的叛军高手,在他面前竟无一人能撑过一招!断臂残肢横飞,哀嚎声戛然而止!

仅仅数个呼吸,高台之上,除了跪倒在地,双臂护脸,陷入呆滞的长孙莲心,再无一个站着的敌人!

青衣人脚步无声,走到长孙莲心面前,他并未言语,只是弯腰,动作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强势,一把将脱力虚弱的她打横抱起!

长孙莲心身体僵硬,双臂依旧死死护着脸,透过指缝,她只能看到那张冰冷的黄金面具。

没有多余的话语,青衣人抱着她,身形化作一道青色流光,瞬间冲破了混乱的战场,消失在皇宫深处,留下满目疮痍的高台,和一片死寂的观礼人群。

郊外一处不起眼的简陋民房,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味和尘土气息,男人将怀中气息紊乱,宫裙染血的长孙莲心小心地放置在铺着粗布床单的木床上,他动作沉稳,试图将她放下。

然而,就在他抽身之际,一双冰冷却异常用力的手,死死攥住了他青衫的衣襟!

长孙莲心整个人蜷缩着,双臂依旧固执地护在脸前,身体微微颤抖。

她并非不知此举于礼不合,更非有意冒犯,只是那面具被打落的瞬间,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的巨大恐惧和羞耻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淹没。

此刻,她宁愿将脸埋入这带着陌生男子气息的衣襟,也不愿面对任何可能窥见其真容的目光——哪怕这目光属于刚刚救她于水火的人。

男人的动作顿住了,他没有强行挣脱,也没有出言安慰,面具后的目光落在她紧绷的脊背和死死护住面庞的双臂上,瞬间便明白了缘由。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无法言说的恐惧。

沉默在狭小的屋内蔓延,男人没有动,任由她抓着,像一尊沉默的守护雕像。

片刻后,他抬起手,却不是去拉开她护脸的手,而是伸向了自己脸上那张冰冷的黄金面具。

卡哒一声轻响,面具被解下,露出他清俊却依旧平静无波的面容。

接着,在长孙莲心毫无防备之下,他动作轻柔却不容抗拒地,将自己刚刚摘下的,还带着他体温的黄金面具,覆在了她的脸上,仔细地系好。

当那熟悉的,冰冷的金属触感再次覆盖住她最不堪的伤痕,当那份被窥视的恐惧被隔绝在外,长孙莲心紧绷的身体如同被抽去了所有力气,骤然松懈下来。

那双死死攥着他衣襟的手,也终于缓缓松开,无力地垂落在身侧,她整个人瘫软在床上,急促的呼吸渐渐平复,只剩下劫后余生的虚弱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面具下,长孙莲心的目光透过眼缝,怔怔地看着他——看着那张清俊却淡漠的脸,看着那双深潭般的眼眸。

几息之后,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劫后的沙哑和一种刻意维持的疏离:

“今日之事……多谢花少主援手,妾身……不会与任何人提起,少主大可放心。”

“玄脉受邪法所封,非一日之功可解,此地僻静,叛军一时难寻。殿下安心养伤,勿要妄动。”花清风并未在意她的承诺,只是平静地开口,声音如同山涧清泉,没有波澜。

“可是父王和盈袖……”长孙莲心挣扎着想要起身,却牵动内伤,闷哼一声,额角渗出冷汗,她惊恐地发现,体内灵力如同被冻结的河流,根本无法调动分毫!

“陛下有忠臣护卫,盈袖公主亦当无恙。”花清风的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笃定,“殿下此刻回去,非但于事无补,反成拖累,养好伤,恢复实力,方为上策。”

他的话直白而冷静,如同在陈述一个不容辩驳的道理。

长孙莲心沉默了,她虽心急如焚,却明白花清风所言非虚,她颓然地躺回床上,黄金面具下的眼神充满了无力与焦虑。

接下来的几日,这间简陋的民房成了临时的避风港。

花清风几乎每日都会悄然前来,他话不多,只是带来干净的伤药,清粥小菜,以及一些有助于疏通淤塞玄脉的温和灵药。

他会坐在床边的矮凳上,沉默地以自身精纯温和的凌霄真气,小心翼翼地替她梳理受创的经络,他的手法精准而稳定,灵力如同涓涓细流,带着山林的清气,缓慢却坚定地冲刷着狴犴笼留下的阴寒邪气,每一次灵力入体,长孙莲心都能感觉到那顽固的封禁松动一丝。

一日,花清风刚刚收功,长孙莲心感觉体内滞涩感减轻不少,虽灵力仍无法调动,但行动已无大碍,她坐起身,靠在床头,目光透过面具,落在花清风那张清俊而淡漠的脸上。

“花少主……”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那日高台相救,还有这些时日的悉心照料……妾身,感激不尽。”

花清风正在整理带来的药瓶,闻言动作微顿,抬眼看她。

“只是……”长孙莲心的语气带着深深的困惑,“妾身不明白,少主为何……要对妾身如此?”

她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问,以他的身份和立场,袖手旁观或落井下石似乎才是常理。

花清风放下药瓶,目光平静地回视着她,仿佛在思考一个简单的问题,片刻后,他才开口,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坦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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