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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家”,指的当然不是厉绍渊自己的房子,而是叶依瑶和二婚丈夫王骁现在所居住的别墅。
王玹也住在里面,但厉绍渊早就搬出来了,所以听到电话里说“家”这个字眼,他感到好笑。
叶依瑶能感受到他的轻蔑,却也不甘示弱:“你不回来可以,我们今天就断绝母子关系,以后你再也不用踏进来一步了。”
女人不是在开玩笑,语调无比冷漠而决绝。
厉绍渊进门的时候,正看到王玹从楼上下来,王玹应该也看到他了,所以这从小就饱受父母偏爱的孩子一头扎到了母亲旁边,环抱住母亲的手臂。
恶人先告状:“哥回来了。不帮我不救我的哥哥回来了!”
叶依瑶一见另一个亲生儿子的身影,满脸厌恶难以掩饰,用鄙夷的视线望着他走进来的方向:“真是跟他一样的面目可憎。”
这个“他”,指的是厉绍渊的亲生父亲,叶依瑶恨之入骨的男人。
“我真没想到,你和他一样的冷血,一样的龌龊和歹毒。”看得出来女人是气坏了,一边骂一边身体发抖,眼眶通红,蓄满泪水。
“玹玹被带走,手臂骨折了,你就任由他被这么关着!不闻不问!”
厉绍渊面无表情,语气平淡:“我在外地。”
“借口!什么事情比你弟弟重要?你分明是故意不想帮他!”知子莫若母,虽然叶依瑶并不知晓厉绍渊是说了一个谎话,但儿子心理的本质,还是一语中的的。
所以厉绍渊便只沉默,并未反驳。
女人突然像疯了一样的捶打自己的儿子,一边捶打一边骂一边哭,说他铁石心肠,说他是没有心的怪物。
虽然女人现在的体型连厉绍渊一半都不及,手脚的力度也根本构不成多大的痛感,可面对这样的母亲,再管理稳定的情绪,也要掀起巨大浪潮。
这时候厉绍渊就会恨自己为什么不能真是铁石心肠呢。
就那么闹了一顿,当天晚上母亲进了医院,是情绪过度激动引发的高血压,但没有大碍,静养两天就能好。
叶依瑶又说不想看见他,后厉绍渊离开了医院。
幸好他是有自己房子的,不然大晚上一个人走在街头,像被赶出家门似的。
回家之后,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开始处理当天下午堆积的公务。
冷冷的电脑屏光映在脸上,在男人面无表情的脸上冷上加冷,其实都不需要喝咖啡,厉绍渊知道自己根本睡不着。
猫咪到裤腿旁边蹭,厉绍渊伸手回应它。
只有这个时候他的神情显得温和些。
可脑子其实一直重复着他的母亲一边哭一边朝他发泄的画面。
周六的晚上,厉绍渊熬了通宵。
代价就是一整个星期天都被肉。体上的难受笼罩着,之前打的点滴还算有效果,胃没有剧烈疼痛,取而代之的,是钝刀子割肉一般的感觉。
钝痛这种痛感很狡猾。
它没有超出疼痛可承受的范畴,像厉绍渊这种性格,肯定就不会选择去医院,可吃药之后也无法抑制,还是钝钝的持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