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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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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谁叫军令如山呢?我们有什么办法。。。。。。”

“反正都要死了,明天我一定把那个狗皇子骂个遍,与其窝窝囊囊的死,还不如死在顾将军的剑下!”

他听着心里五味杂陈。

怎么就非要死了呢?

他确实很忐忑,怕自己记错了配方,真的害了人性命。

可是。。。。。。如果谁都不肯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那曲州疫病要怎么尽快控制住呢?

他知道前方是未知,可能是成功,也可能是万劫不复,万丈深渊,可即使是钢丝,他也要走上一遭。

这是每个医药研发时,在伟大的第一批实验者身上必经的路。

因为纷杂的想法,他翻来覆去很久才睡着,并且做了十分冗长的梦,他梦见自己记错了步骤,那些青年男子躺在床上,满脸带血的脓疱,绝望地嘶吼着,按住他的肩膀大叫着让他赔他们的命。

他被厉鬼一样的、血肉模糊的青年们包围着,被尖声咒骂撕扯着愧疚的灵魂,他仓皇环顾着四周,心脏被恐惧擒着,攥的他喘不上气来,他惊慌失措的拼命寻找着熟悉的身影,他想对方坚实宽阔的胸膛,和永远令人心安的浅淡香气。

他找啊找,突然摸到了一个病床,他低下头,看见男子躺在上面,左手无名指上戴着银色素圈戒指,上面雕刻精致的湖蓝色蝴蝶绚丽夺目。

他颤抖着去摸男人的脸。

——满脸脓疱和污血。

是顾茗松。

他从恐惧中猛地睁眼醒来,大口大口呼吸着,浑身冷的发抖,他把自己蜷缩在被子里,摸了摸眼角,发现一片湿润。

他茫然地想,他害怕的哭了吗?

他平复着心情,无意识往身边男人的怀里钻了钻,阖上双眼,慢慢慢慢地深呼吸,嗅着对方熟悉的香气,这才渐渐放松下来,迷迷糊糊睡过去。

他梦到自己像是躺在棉花上,浑身酥软提不起劲来,头晕晕乎乎的还隐隐作痛,感觉难受极了。

他不安地动了动,拿脸颊蹭了蹭身边的东西,似乎是微凉清爽的低温瓷器,又滑又细腻又凉爽,他情不自禁地靠过去,把滚烫的额头贴在瓷器上,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扒上去,去汲取那些微凉的触感,缓解额头上烧灼的疼痛。

“殿下,殿下。。。。。。”有人推他。

“你发烧了。”

凉凉的手掌覆在了他的额头上。

他一把把那只手掌捉住就往自己身上放,从额头一路往下按着抚摸到颈窝,接着还往下放。

“殿下,”有人低笑,身下的瓷器开始震动,“你这样跟邀请我没什么分别了。”

凉爽的东西推开他,消失在了身旁。

他发出不满地哼声。

他躺在柔软的床铺上,抱着头蜷缩在一起,不甘地想,瓷器什么时候回来。

他想抱。

过了一会,似乎是有人端着药碗而来,他被一双手扶起来,靠在了对方身上,一汤匙的泛着苦味中草药递到了嘴边。

“来,喝药,缓解发烧的。”

他迷迷糊糊地睁眼,意识渐渐回笼,他勉强分辨出眼前的场景。

是顾茗松端着药在喂他。

他生锈般的脑袋转了一下,勉强分辨出了他现在的状况,嗓音沙哑道:“如果三天以后退烧了,就是免疫成功了,再过14天,我就可以接触天花病人了。”

“嗯嗯嗯,知道了,爱操心的小殿下。”对方语气十分宠溺,像对孩子一般哄他道,“来,张嘴——”

药很苦,他喝了两口就受不了了,直接就着对方的手,嘴对着碗,大口大口吞咽了起来。

只要他吞的够快,苦涩就追不上他。

他把药喝干净,被塞了一个蜜饯,又接过帕子擦了擦嘴,才缩回被窝。

身旁传来窸窸窣窣脱衣服声,很快,身旁再次贴上一具微凉的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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