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脱衣服(第2页)
王亚德是上世纪末的港星,新籍华裔,很拿了些奖项,地位崇高,在圈里算是龙头大哥。
夏诗宁倒是没受影响,四平八稳的模样,摇了摇头,露出一对漂亮的酒窝:“不知道。”
期待的画面到底没产生,代拍们围堵了两日,失望地铩羽而归。
何呈小心翼翼避着,非必要不同框,顺便在皮鞋里垫了内增高——男一号躲着男三号,在剧组里,算离奇的稀罕事儿。
楚辙除了自己本来就稀少的戏份,还有英语和表演课要上,每天忙得脚打后脑勺。
下部戏是个古装戏,他看不懂繁体字,文言文也够呛,很多知识学得稀碎,得从头开始教。
再忙,楚辙没忘记抽时间给宋敬颐打电话。
科尼塞克还没到手,怎么着也不能让没煮熟的鸭子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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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园内部,烛火压抑,宋敬颐举着蜡烛,站在地下室的楼梯之上。
两侧都是潮湿的石壁,太久无人打理,总有些细小的虫子附着在表面,暗得看不见光,影子被烛火拉得昏黄。
腥臭的味道传过来,他慢慢走进去。
里面躺着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与他有四分肖似,只是比他更老、更胖,他抱着被子,缩在墙角,一双眼睛警惕地望着他,流露出惊恐与暗不可测的暴戾。
老程搬来一个凳子,宋敬颐闭着眼,有一分钟只是沉默。
“不想活了?”他把烛台放下,淡淡地问。
男人咧开嘴,“嘿嘿”地笑起来。
宋敬颐意兴阑珊地看着他,一直到男人突然吐了一口唾沫,他才露出欣赏的笑容。
“一天没吃饭了吧。”他说,“儿子请您用餐。”
老程掰住他的嘴,抠住他的前门牙,迫使嘴巴被迫张开,递过来膏状的物体。
男人“呜呜”挣扎起来,腿脚乱踢,不断试图抵抗。
老程胳膊肘微弯,扼住他的上肢,他便拿下肢来踢他。
宋敬颐失笑:“算了,不吃就不吃。”
他笑意淡淡地走过来,居高临下地问:“防着我下毒?”
他学了六年临床,对化学类试剂再熟悉不过。
五十五岁的人,头发枯黄、皱纹满面,精神极度疲惫,看起来像是老年人。
宋敬颐与他对视。
一种凉意自男人心底滋生,他在这双年迈的眼睛里看到恐惧。
一种迟来的、真实的恐惧。
“爸,有精神类疾病就要吃药。”他蹲下身,语气温和地劝导说,“是药三分毒,不能讳疾忌医。”
“精神病。”男人嘿嘿地指着宋敬颐笑着说,“小杂种,你才是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