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54 五月五日(第1页)
重逢后,我们迎来了第一次冷战,一切都回到之前,再次形成循环。
我爱他,不想让伤害持续,可也不想一次次地承受伤害。
沈月生的朋友圈又变成对我不可见,很可能又把我删了。
一言不合就拉黑,他为什么总是这样?
我们为什么总是好不了几天就会吵?
沈月生本就易冲动,患抑郁后情绪波动较比之前更大,我理解他的病情,自动过滤难听的话,但他却认为无底线的退让是可以用钱买来的。
爱情是不同物质之间的化学反应,健康的爱情会让两种物质缓慢相融,畸形的爱情会让两种物质激烈碰撞、形成分层、互不相容,每当烧杯倾斜,它们就会再次碰撞,循环往复。
什么家庭也经不住三天两头闹腾,他对我完全没有信任,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不想和我好了。
没有信任,何谈爱情?
我没回平层,在家住了一周,我妈晚上没去跳广场舞,每天都磕着瓜子、坐在小马扎上等我讲。
但我没讲。
和老婆小打小闹,讲出来让长辈操心干啥。
为了与客户有共同话题,每天早晨我都会看新闻。
今日,“品胜学员互殴,2人轻伤”登上热搜。
新闻内容是:俩小平头抢着开挖掘机,发生推搡。轻伤的定义是:肢体或者容貌损害,推搡显然不足以造成轻伤。
我检索词条,搜到好多不同媒介都在发同质化的内容,所以这是场有组织有预谋的行动。
品胜上市初期股价被西方教育恶意做空,现在这卑鄙下作的抹黑手段,很可能也是他们干的。
男人当以大局为重,出现问题必须一致对外,不分时宜地窝里横太小家子气。
仅凭小蓝片就否定我的全部太过荒谬,一周时间足够沈月生冷静下来,上次我没能陪在他身边,这次我想为他提供帮助。
于是,2029年七夕,我去了品胜。
沈月生没在办公室,教务主任说他去了北市,出办公室,我在走廊遇到小雨。
我问:“阿生什么时候去的北市?”
小雨说:“昨天。”
品胜前天学员互殴,昨天发的新闻,今天媒介发酵,看来沈月生回北市八成是为这。
我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你得问沈董。”
我尝试着套话,“今天七夕,我想给他个惊喜。”
小雨抱着胳膊,淡淡道:“人有脸树有皮,家庭关系都处理不好,赵经理怎么好意思舔着二皮脸,三番五次来骚扰沈董?”
什么情况?
误会咋还能上升到家庭关系层面了?
沈月生该不会是用清奇的脑回路给她编了什么故事吧。
和沈月生交往时,她叫我赵哥;沈月生手术后我没去看他,她叫我赵经理;现在叫我赵经理,就说明沈月生还在生气。
气性咋就那么大,要是变成气球、隔三差五就会把自己气鼓起来飞上天。
我刚想解释,小雨又说:“去年品胜上市股价被恶意做空,沈董积劳成疾,肺炎发烧住院,烧到脱水,梦中叫着‘赵川’。我心想赵川是谁?看到澜海的合同才反应过来,他是想你了。”
“退烧后,沈董胃穿孔,做了手术。手术后,入睡困难衍变成睡眠障碍,只有在公寓才能睡着。前半年,他饱受病痛折磨,瘦到脱相。我心疼他,以广告合作为噱头,想让你去看看他,但你却没去。”
“沈董说,知道你有苦衷,但是品胜需要他,他不能再为你分心,也不想再内耗,所以给了你分手费。”
澜海签合同都是用本名,所以沈月生早就知道我的名字。
他以为在教堂门口的是我妈,以为是我妈让我分手,重逢后我说过“我妈让我娶妻生子”,他不确定我的家庭情况,所以当我问他“为什么回俞城”“为什么买平层”之类的问题时,他都闭口不言。
沈月生的心结是我的家庭状况。
所以就算他为我买房、为我回俞城、为我牺牲利益,也不会开口表明心迹,与我谈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