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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实体番外四 雪夜(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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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迟半句话插不上,彻底无语了:“……”

季怀真威胁道:“你去给我分手,你不分手,我立马让你爹去杀了他。”

阿全吵不过,拿出杀手锏:“你不爱我了,你以前很爱我,我说什么你都听的。”

季怀真怒道:“别跟你爹学这个!”

阿全:“我讨厌你!”

“你讨厌我也不行!这根本就是两码事!”季怀真眉头直跳,添油加醋,“我跟你说,敕勒川那地方穷得很,什么都没有,不通车,过去只能骑马翻山,你爹当年带我翻山的时候差点没冻死在苍梧山上,药罐子都得自备,你细皮嫩肉吃得了这苦?”

阿全一听药罐子都得自备,有点怕了,莫非敕勒川真就穷成这样?不应该啊。陆拾遗舅舅和大伯都不是这样说的,都说敕勒川漂亮得很。然而青春期最要面子,被他舅顶得不上不下,不肯轻易认输,只一擦眼泪一跺脚,哭着往外跑:“我今晚不吃饭了!”

“不吃拉倒!”

燕迟一个头两个大,屁股还没坐热,不需季怀真吩咐,便拿碗拨了些饭菜,追着阿全去了。

阿全跑回屋中,埋头直哭,拿他舅没办法,吵不过,赖不过,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实在忒不讲理,见燕迟过来了,又一头扎燕迟怀里,搂着他的腰抽噎道:“爹,你怎么把我舅惯成这样了,他从前很讲理的。”

燕迟心想:季怀真从没讲理过。

燕迟劝道:“敕勒川太远了,你舅舅怕你跟着人家到敕勒川去不回来,他想去见你一面都难,哪有住在汶阳方便?那人可愿意跟你留在汶阳?若愿意,你舅那边还好打发些。”

阿全爬起来,解释道:“当然愿意啊,他本来就在朝中当官,这次是受大伯的命令来汶阳任职,才与我相识的,他早搬家啦。”

燕迟:“……”

阿全:“是不是我方才没说清楚我舅才这样生气,我再去跟他说说……”

燕迟一把拽回阿全,冷静交代:“这话先别同你舅舅说,别说他是你大伯的人。”心想要是给季怀真知道,阿全这辈子都别想跟心上人见面了。

阿全不懂其中的弯弯道道,大人之间的恩怨纠缠季怀真与燕迟从未眼他讲过,却本能地依赖、信任着燕迟,只好泪眼蒙胧地点头,又哭了一会儿,哭累了,就像小时候一样,趴燕迟背上睡着了。

燕迟把阿全安顿好,一出门,就见季怀真臭着脸,抱着胳膊住门外一杵,嘴硬道:“他把饭吃了?”

燕迟点头,季怀真玻璃心碎了一地,矫情道:“居然为了一个夷戎人,说他讨厌我!”

燕迟抬眼瞥他:“夷戎人怎么了,你自己不也找了一个夷戎人还父母双亡,有钱有势,你莫不是想按这个标准给自己找上一个吧。”

然而季怀真已经没有心情哄他了,只要一想到不知打哪儿钻出来一个臭小子要将阿全拐走,季怀真就着急上火,吃不下饭,追在燕迟屁股后头絮絮叨叨:“咱们可就阿全这一个孩子……你舍得他到敕勒川去?”

一听他说“咱们”,燕迟又不气了,被转移了注意力,开始头痛要如何说服季怀真。

两口子饭也不吃,鬼鬼祟祟守在阿全门外,果不其然,半夜时门开了,阿全同样鬼鬼祟祟地探出个头,左顾右盼,没看见躲在暗处的两口子,背上个小包袱,笨手笨脚地爬上墙。

两口子倒吸一口冷气,怕阿全掉下去,见他平安落地,才松一口气,方察觉背后已汗湿一片,跟在阿全后头,见他进到一处民宅里。燕迟背着季怀真翻了过去,见阿全站在厅里,被一人搂在怀里,哭着告状:“我舅不让我同你在一起!”

那人肩宽腿长,瞧着倒像是个老实的,轻轻拍了拍阿全的肩膀:“别跟你舅吵架,有话好好说。”

季怀真脸色一下就变了,被燕迟拉住,不能冲出去,只得以眼神表示不满:他居然敢抱着阿全!现在就敢抱着,待会儿是不是还要亲上一口?

燕迟极度无语,懒得指责季怀真这种双标行为。

二人又看了一会儿,阿全哭够了,对方还劝他:“你听话,我送你回去,明日一早我亲自登门拜访,你舅要打要骂,我认下就是了,他是真的疼爱你。”

季怀真脸色这才好看些,虎视眈眈地盯着,见小两口没有什么过分的动作,而是往外走了,慌忙和燕迟先一步赶回家中,等去到阿全屋里,在桌上看到一封信。

二人一头雾水,拿起一看,只见上面写道:我走了,我不会告诉你们我去了哪里,这个家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我舅不爱我了,我要去找乌兰,当乌兰的儿子,你们不必来找我,我心意已决,再见。

半个时辰后,阿全偷溜着回到家中,一亮灯,看见他舅面无表情,坐在床榻上,将他抓个正着,而他爹无语地在一旁罚站,以眼神示意道:劝不住了,你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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