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实体番外三 遇狼记(第3页)
下一刻,只听得一声利剑出鞘的龙吟之声,剑刃直架在燕迟肩膀上,削去他耳边一绺长发。
“在哪里找到我的?都看见什么了?”季怀真一字一句,藏满了危险与蓄意引诱。
燕迟喉结滚动,一双漂亮眼睛直直回视着季怀真那不怀好意的恶毒目光,低声道:“在一处山洞里,我看见你衣不蔽体,便替你穿好了衣裳,背着你去找你的人,你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一个人都没有?”
“……没有。”
季怀真握着长剑的手一动不动,又道:“你不是留在汶阳了,又追上来做什么?”
“我那日话未说完,原本就是想提醒你小心狼群,我……我担心你,就追了上来。”
“哦?”季怀真轻笑了下,一步步逼近,又道,“担心我?你我相识不过数日,平白无故的,你怎么就担心我了?在汶阳的时候你冥顽不灵,不识好歹,怎的一分开,你就突然开窍,还关心我了?我的人找了我整整一夜都未曾找见,怎的你就能轻易知晓我在何处……”手中利剑猛地被他压进一分,已隐隐有血渗出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燕迟一时语塞,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最后只着急忙慌地往前一凑,急道:“我若别有用心,找到你时便将你杀了,又为何要将你送回来。”
季怀真没有回答,只审视地盯着燕迟,也不知信了几分。
过了半晌,才轻轻收剑,高声道:“三喜!”
三喜连滚带爬地进来
“大人!”
“传我口令,原地休整半月,这半月里,我要你们想办法把附近所有的野狼都给我逮起来,一个不留。”三喜瞧着季怀真眼底一片凛然杀意,小心翼翼地询问:“大人,逮到之后呢?是否全部就地杀掉?”
季怀真冷笑一声:“逮到之后,不许杀,我要一头、一头地找过去。”他手中利剑回鞘,又回想起昨夜在畜生身下受辱的场景。
他搞不清楚为何一觉醒来身上的伤口竟都恢复如初,这诡异的事情衬得昨夜发生的一切竟如一场噩梦,可季怀真心里清楚得很,昨夜的一切是真实发生的,绝对不是一场梦。
他清楚地记得那狼皮贴着自己脊背的怪异触感,更记得那下作肮脏的畜生是怎样把它的东西插到自己身体中去,最后竟然还……
季怀真喃喃自语:“就算将这敕勒川的地皮都翻过来一遍,我也要将那畜生找出来,亲手将它抽筋扒皮,以消我心头之恨。”
燕迟脸色惨白,失魂落魄,再听不下去,低声道:“我出去喂马。”
季怀真盯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又冲三喜吩咐道:“吩咐下去,查查这小子到底什么底细,什么来路,若是个威胁,直接杀掉。”
三喜领命而去,房门一关,便听到从里头传来的动怒砸东西之声,吓得一抖,忙溜之大吉。
直至晚饭掌灯时分,燕迟才回来,下意识要到季怀真身边去守着,却被外头的侍卫拦住。
吵闹的声音惊动了季怀真,他抱着胳膊往帐门上一倚,对着燕迟皮笑肉不笑道:“之前不还宁死不屈,死活不愿意近我半分吗?”
燕迟欲言又止,只抬头,满眼委屈地将季怀真一望,碰巧季怀真正不爽着,压根不吃他这一套,见季怀真如此,侍卫们就更加不肯放燕迟进去。
燕迟无奈,只好悻悻离去,直到入了夜,夜深人静之时,才敢化作狼形,从后头挤开毡帐一角,趁着守卫不备,钻了进去。
那头灰色的大狼怕惊动季怀真,肚皮贴着地爬过去,见季怀真睡着了也眉头紧锁,辗转反侧,还当他是被冻的,当即又蹑手蹑脚爬到榻上,以毛茸茸的狼尾给季怀真取暖,低头凑上去嗅他。
不承想那尾巴尖儿刚挨着季大人的手,就勾起那夜的惨痛回化季怀真背后猛地一凉,犹如站在高台之上一脚踏空,猛然惊醒,怒几声:“来人!来人!”
外头守卫顾不得尊卑有别,拔刀冲了进来,却见一条灰影猛地闪过,从二人之间扑了出去。
季怀真惊疑不定,大骇道:“掌灯!快掌灯!你们可看见了?可是一头狼?给我逮起来,逮起来!”
守卫面面相觑,分出一人去追。
季怀真满头大汗,眼中却恨意难消,他有预感,刚才那头畜生,说不定就是那夜侵犯他的那只。正要披上外袍亲自去抓,又有一人冲进帐来,一把摁住季怀真,关切道:“你要去哪里?外头冷!”
抬眼一看,竟是燕迟。
季怀真冷声道:“你是我什么人,还想管我了?”
燕迟被呛了句,也不生气,只耐心解释道:“我听你的人说,你又见着狼了,要让他们去抓。你别自己去,狼这种东西聪明得很,也……狡猾得很,说不定这是它们想出的声东击西之策,为的就是要引你出来。”越说,声音越低,还伴着一股心虚,也不知眼前这人将他的话听进去了没。
追狼的守卫回来,禀报道:“回大人,什么都没找到。”
季怀真听罢,将手边案台上的东西尽数扫下,勃然大怒地骂道:“一群蠢货!怎么就找不到了……那畜生就,就……”季怀真咬牙切齿,被狼尾巴挨到的手背莫名发烫,烫得他恨不得剜下那处的皮肉,“去给我找!就算掘地三尺,就算找到天亮,也要把那畜生给我找出来!”
守卫领命而去,季怀真兀自发了会儿脾气,累得气喘吁吁,一抬头,却发现燕迟还在帐中站着,登时不悦道:“你看我做什么?”
燕迟犹豫半晌,低声道:“你……你怎么就那么恨那头狼?”
说罢,把头一低,像是怕听到季怀真的答案似的。
此话一出,又逼得季怀真想起了在一头畜生身下宛转承欢的屈辱,若他从头到尾都誓死反抗还好,可他却不得不承认,到最后他竟也……竟也被干得催生出一丝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