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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力道不大,却扣得很牢,不给她偷袭的机会。掌心贴合脖颈的皮肤,连带着两人的上半身也贴在一起,心越跳越快,从那边传到这边,呼吸不再平稳,一下下地撑起胸膛。
方才怎么戳弄都没有反应的身体,此刻突然“活”过来了,让原本无聊的依偎变得有趣。
阿柳下巴搭在江玄肃肩上,没急着挣扎,开始感受他身上种种细微的变化。
他的声音也有些奇怪,像蒙了一层细沙:“我们和他们当然有区别……他们做的事,是道侣之间才能做的。”
江玄肃说完才察觉自己和阿柳眼下的姿势不妥,立刻放开手,轻推她肩膀,让她从自己身上离开。
随后站起身整理衣裳,有意岔开话题:“我的血,你不喝了?”
方才许久没感觉到疼痛,他就知道阿柳一定又在拿他当物件摆弄。
他不想再伤了她的心,一时纵容,没想到她又开始打他舌头的主意。
夜晚寒凉,江玄肃脸颊却无端燥热,幸好此时背对阿柳,不会被她察觉神情的窘迫。
阿柳坐在地上望着江玄肃背影,没回答他的问题,说了句石破天惊的话:“那我们做道侣不就好了?”
那系扣子的背影动作陡然僵住。
“相爱的男女才可以成为道侣。咳,就算人们常说兄妹之间相亲相爱,也不是这种相爱。”
阿柳不耐烦听他绕来绕去说话,两腿一伸,背靠巨岩:“哪种相爱?”
“那是……”
江玄肃望着眼前空旷的山谷,渐渐没了声音。
哪种相爱?
其实他也不知道。
这么多年来,他所得到的、能称之为“爱”的东西,实在少得可怜。
恍惚之下,江玄肃护腕上的灵玉一暗,灵息对五感的控制终于撤除。
种种感官逐渐恢复,颈侧传来舔舐后留下的余温,外衣前襟是乱的,身上有几处被揪过,似痒似痛的麻意顺着胸腔往上走。
江玄肃一点点弓起身子,手撑住膝盖,缓缓呼出一口气,任由夜风灌进身体,用冷意给头脑降温。
果然,刚才在驿站外就不该放任阿柳乱看。
认字读书,学礼仪懂规矩,需要漫长的岁月。
学坏却只要一瞬间。
阿柳抱着胳膊等了半晌,没等到答案,刚要催,江玄肃终于回头了。
“相爱太虚无缥缈,就算我说出释义,你也听不懂。不论别的,只说这个。”
他在距离阿柳几步开外的地方坐下,神情严肃,朝她展示颈侧被咬伤的地方。
“道侣之间,不仅可以这样做,还能做别的。我们之间,做这件事需要情有可原,平时不能随便做。而且……也只能做到这一步。再往下,再往上,都不可以,明白了吗?”
从前在凡界,项姥姥等人就喜欢用“说了你也不懂”敷衍阿柳,江玄肃的话一出口,阿柳顿时绷起脸。
等他说完,阿柳一声不吭瞪他半晌,忽然指指自己的脖颈,明知故问:“你怎么不说清楚,道侣之间除了做这个,还能做什么?”
江玄肃与她对上视线,开口竟有些磕巴:“你……不用知道。这些事不必现在学。”
阿柳哼了声:“你其实根本不知道吧?”
江玄肃移开视线,脑海中闪过几个模糊不成形的画面,除此之外,的确没有更多了。
过去十六年,待在白玉峰上修炼学习的时间占了多数,每天把身体累得再也无法动弹,哪里有精力、有条件想这些东西?
不说这个,就连什么是相爱,相爱的人能做哪些事,兄妹之爱和道侣之爱有什么区别……他都说不清楚。
事到如今,江玄肃终于发现他身为兄长的知识疏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