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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7(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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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案上燃着计时用的香柱。

阿柳用力按住江玄肃的胳膊,如同捕食的狼按着猎物,左手紧攥他的左手,右手卡住他的臂弯。

颈侧像在被烈焰灼烧,然后敷上刺骨的寒冰,痛感扩散,撕扯她,折磨她。

想要抓烂什么。

想要噬咬什么。

想要吞咽什么。

阿柳用尖牙叼起眼前的皮肉,用舌头仔细舔舐,确认它的触感,捕捉皮肤之下血流带起的搏动。

然后,一点点合拢嘴。

牙齿陷进其中,越扎越深,嘴唇贴合而上,江玄肃胳膊陡然绷紧,一股出自本能的力道抵抗着她的啃咬,却终究颤抖地放松,由着她的尖利的犬齿扎破肌肤。

阿柳嗅到一股让她想要进食的气味,肠胃深处饥饿地抽动,搜寻能够填满它的对象,却扑了个空。

这一次,她想吃的不是能用牙齿咀嚼、撕烂的东西。

是什么呢?

舌尖尝到腥甜的锈味,阿柳茫然地松口。

神智回笼,周围的声音在耳边逐渐清晰,头顶上方传来加重的呼吸声。

视野涌出一抹红。

是血。

阿柳立刻转头找江玄肃的眼睛,提防他出手反击。

却发现他的目光没有落在她脸上。

江玄肃在看两人交握的手。

他的指腹有常年握剑形成的薄茧,阿柳掌心有凹凸不平的伤疤,两只手紧密地贴着,拇指叠着拇指,虎口卡着虎口。

随着阿柳那一咬,有什么紧密包裹他的东西被撕开一道裂缝。

疼痛像一根粗糙的麻绳,摩擦着血肉钻进来,再把困于其中的魂魄拉出去,前往阿柳所在的世界。

那个野蛮的,原始的,毫无礼法可言的世界。

只有吃与被吃,硬的齿与软的肉,濡湿的唾液与干燥的肌肤。

她和他,一个得寸进尺,一个步步妥协。

明明应该提醒她松手,让她在椅子上坐好,不要用脸颊贴住他的胳膊。

可开口时,说的却是——

“手上的水泡,怎么弄的?”

阿柳嘴角还有他的血:“烫的。铁。”

而江玄肃再也说不出什么,只好轻轻用指尖摩挲她的伤口。

颈侧的疼痛再次发作,阿柳猛地弓背,直接从座椅滚落,缩在桌角。

江玄肃垂眼数她头顶的发旋。

一,二,有两个。

可他却只有一个。

她是典型的站没站相坐没坐相。

可他被教导行走坐卧当如挺拔的松柏。

她在山上吃过人的血肉,啃过泥土沙石。

可他被教导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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