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黑糖麻薯厚吐司(第1页)
王奕欢没理她,沉着张脸走到她面前,低头瞧她。
安葬前亲属不能洗澡,加之这几日事多,她又没怎么睡过,何喜闭着眼睛想都知道她现在一定十分糟糕,头发已经油了,脸色惨白,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大概该用蓬头垢面来形容。
何喜觉得自己跪着很没有气势,想要站起身,可是跪的久了,腿发麻,不但没站起来反倒朝着他的膝盖扑去。
王奕欢见状,倒是俯下身接了她一把。
只是这样一来,他们挨的很近,他的下巴搭在她的头顶,何喜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
他们多久没有挨的这样近了?
晚风习习,灵棚的布料被吹的“簌簌”响,遮住了何喜砰砰跳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最后还是何喜先松开了手,可这时,王奕欢一把扯过她,紧紧把她抱在怀里。
何喜用力推他,低吼道:“王奕欢,你疯了吗?”
王奕欢听了这话,缓缓松开她,跪在另一个蒲团上,低头烧纸。
一时间,灵堂静的渗人。
何喜先开口:“你回去歇着吧,明早还得摔盆呢,妈……她跟你讲了吧?”
何喜说完半天也不见王奕欢有反应,扭头过去看他,他跪在蒲团上,一丝不苟。
何喜再次开口:“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
“听见了。”
这是这次见面他跟她说的第一句话。
听见了就是听见了,没有任何含义,他依旧那样板正地跪着。
他这幅样子何喜并不陌生,王奕欢本就不是个话多的人,只是她记得,他从前也没有这样沉默寡言。
何喜轻声说:“你还记恨我呢?现在这样……挺好的。”
王奕欢还是不说话,何喜也不想再热脸贴冷屁股,就这样,两人沉默地在灵堂烧纸。
早上天刚蒙蒙亮,何喜就听见隔壁家鸡卖力地打鸣,紧接着村子里的鸡都跟着叫起来,间或夹杂着几声犬吠。何喜看了眼时间,转头看向王奕欢,暗示他:“已经四点了。”
王奕欢点了下头表示自己听见了。
何喜无奈,只好把话说的直白:“你出去找个地儿待会吧,要不妈看见……该担心了”
王奕欢仍旧低头烧纸。
何喜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纸:“王奕欢,算我求你,快走吧。”
王奕欢终于站起身,眼里满是讥讽之色:“你真是我妈的好女儿。”
说完,王奕欢转身离去。
何喜见他走了,长舒口气。王奕欢爱怎么想她就怎么想她吧,无所谓了,反正她不能再让王佳奈遭受一丝一毫的打击了。
王奕欢出去没多久,陆陆续续帮忙的人就都来了,石磊也在。
石磊见到何喜,往她手里塞了片厚切吐司,看着她的眼睛说:“这么大的黑眼圈,你可以当国宝了!”他说完话就去一旁帮着抬花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