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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于此刻的她而言,并不算是一段甜蜜的回忆。
那年沈之言生日,她思来想去,觉得沈之言看起来什么都不缺,所以特意请教了一位心灵手巧的室友,向她请教平安结的编法。
从小到大,老师总说她聪明,实际上她也只是擅长读书而已,对于手工,她从来就不擅长。
她尝试了三个晚上,几乎学会了所有平安结的编法,最终编出了一个她最满意的结,送给沈之言。
然而后来,这条平安结被沈之言的母亲江媛以不吉利为由,当着她的面,随手丢在了她宿舍楼下的水坑里。
没想到这根被丢进水坑的平安结,多年之后,还能再出现在它缔造者的面前。
雨水顺着平安绳结的纹路渗进去,将原本黯淡的红色浸得愈发深冷。
沈之言琥珀色的眸子微微弯起,一如许多年前的雨夜,他们在图书馆初遇时那样。
他将伞往她的方向又倾了倾。
“念念,好久不见。”
她没设想过会和沈之言再见面。
尤其是在这样的情境下。
她后退了半步,鞋跟踩进水洼,几乎避开了雨伞的遮蔽:“好久不见。”
自从江媛在宿舍楼下,当着半个班同学的面,公然羞辱她以后,她和沈之言就再没见过了。
听说后来,他在江媛的安排下去国外读了硕士,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耶鲁大学。
他应该就是江露所说的年级新招进来的物理老师。
沈之言家里也是经商的,是京圈赫赫有名的沈氏豪门。
但看样子,他没继承家里的生意。
“念念,这些年我一直很想你……”他上前一步,将雨伞遮上了她的头顶:“我知道当年我母亲对你说了很多重话,但那些都只是我母亲的偏见……”
她忍不住打断了他:“沈先生,不对,沈老师。当年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很多事情我都记不大清了。”
她确实是内耗型人格。
那段时间里,因为江媛的讥讽,她陷入了一段很严重的内耗,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很差劲,配不上沈之言。
但后来她想明白了。
既然两个人不合适,那也就无关对错,她没必要因为别人的几句话让自己陷入无休止的自我怀疑。
时间一久,关于她和沈之言相处的事情,她都忘得差不多了。
现在印象稍微深刻些的,也都是当年的cp粉头子林予真时不时帮她回忆出来的。
时念卿收回目光,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滑落,冰凉刺骨。
她轻轻拨开沈之言递来的伞,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感到意外:“红绳旧了,就该扔了。”
沈之言的手僵在半空,腕间的红绳在雨中显得愈发黯淡。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可最终只是苦笑了一声:“你还是这样,一旦做了决定,就不肯给人留有半分的余地。”
她笑了笑,答:“破镜不能重圆。”
时念卿承认自己是个狠心的人。
她渴望极致的安全感,所以很害怕自己陷入到别人的二选一里,她害怕自己会成为二选一里,被放弃的那一个。
如果那样,她宁愿自己没有出现在选项里。
中国关于婆媳关系有个经典的落水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