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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发烧。
唐小姐关切着,“温度计在不在。”
黑夜里,傅程铭转头看她,“忘了放哪儿了。”
她跪坐在他身边,“你想想,我去帮你拿。”
他摇摇头,温柔的声线扫过她耳朵,“不是怕一个人待着?”
“天都快亮了,怕什么,而且你在生病,我得照顾你呀。”
从未照顾过人的唐小姐,主动担起责任。
傅程铭无声地笑,端详着她。
那双眼眸很亮,碎光里是真挚虔诚,身后光线昏昏沉沉,勾勒出她的身形。
唐小姐手放他胳膊上,“热。”又试他的脖子,“还是热。”
“怎么你发烧往全身蔓延呢。”她觉得稀奇古怪,有意和他探讨。
他仍然不言语,静静地,看她动作间长发垂落,遮住微敞的衣襟。
刚才,她的声音连同鼻息,一阵远一阵近,一会儿热一会儿冷地,悉数落在他颈边。
“你怎么不说话。”
“烧傻了是不是。”
她晃晃手,“你现在有三十八度吗?自己感觉一下。”
傅程铭不说话。
“给你叫个救护车?”
他笑着,握住女孩子的手,凑近唇边吻着,“我又不是纸做的,不可能一烧就没了。”
呼吸是烫的,唐小姐一怔,“怕你烧得失语了。”
“那倒不至于。小病而已。”
“就你命大,”她皱眉,“好多大病都是小病来的。”
傅程铭迁就地笑,“你教育的是。”
“我之前认识一个朋友,她就是发烧以后失聪的,”离得近,她能看清他的眉眼,“《假如给我三天光明》,看过吗?她就是发烧失明的。”
“好,以后注意。”
还是一副闲散态度,她生气,“不说了,懒得管你,松手,我要睡觉,你去睡书柜顶上。”
“松手呀。”
他力道依旧。
手被他抓着不放,她有意向后抽,却始终挣不开。一个病人怎么生龙活虎的。
半晌后,她暂且放弃了。
四周白光黯淡,光亮极少,两人不声不响地,看着对方的眼。
唐小姐克制着呼吸,但尽管如此,前身也在伴随衣襟起伏。
傅程铭手臂一拽,把人拉过来,看她扑进怀里,腾出的那只手放在她腰间。
双手在他身前抵着,她好像也开始发烧,心脏捶打着胸腔。
天渐渐变亮。
凌晨,呼吸和眼神同时交错。
他声线沉,更加好听了,“你小名叫什么。”
唐小姐缓了好久,才告诉他,“就是,最后一个字读两遍。”
“哪个菲字。”
她怔忪,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