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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宣读遗嘱时您不在场,”他替她说了,“您保持怀疑态度。”
蒋净芳哑然。
“您也有权怀疑,是这个意思?”
她刚说,“而且,”
“而且老秘书已经去世,死无对证,当年的决断,如今是不是该翻盘了。”
终于说到蒋净芳想听的话上,她激动地,急欲说“是”,随后再辩驳一番。
但没张口就被傅程铭的眼神慑住了,他分明不是在商量,是警告。
更没留她商量的余地。
白瓷酒瓶用热水温着,他拿起,把仅剩的一点儿全倒杯里。
再整个朝下扣,一滴不剩了。原来已经喝了这么多。
刚才那眼神,刑亦合本想质问。
傅程铭却先一步开口,他手腕压着桌面,指尖稍一抬,“还有你。”
“当年的事你一概不知情,在这儿不等于给你妈妈添乱么。”
他对时本常笑笑,摘了腕表,“您说是吧,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时本常回,“大人说正事,小辈别插嘴。”
他点头,就是这句。
刑亦合太阳穴突突地跳,人僵立在原地,被他云淡风轻的态度气到了。
不过须臾,年轻气盛的刑少爷摔门离开,咚一声。
唐小姐朝门口看去,动动肩,示意傅程铭放手。
他凑近,表情在问她。
她嘴唇翕动,“我想,出去和他,”
“好,尽管去。”
她讶异他没问为什么。
傅程铭看了会儿她,挪开眼。他明白,她也是难受的。
转眼,唐柏菲跟着出了门。
眼下没人顾得上讨论傅太太去找刑少爷要做什么,注意力全在傅程铭。
他把剩的少半杯酒喝了,看着蒋净芳一笑,“蒋小姐当年不是净身出户,也别在今天污蔑我奶奶。我爸去世后没出殡那段日子,你一直在想方设法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变现,有哪些我忘了,只记得我烧得半死不活,浑浑噩噩听见你联系中介,打算变卖房产。”
傅程铭徐徐地讲述完,迎来长久的安静。
“你想反驳也没什么意思,我要查,随时能查到你转手的记录。”
“所以,”他压低声,“我爸并没亏待你。”
女孩子暂时离开了,他什么话都不用顾忌。
“你随意追求什么自由,什么爱情,倒不用往我们家泼几十年的脏水。”
蒋净芳想张口叫他的名字,可嘴里糊了东西似的,半天说不出话。
她缓缓地,“这是一个儿子,该对妈妈说的话?”
“我十月怀胎,”
他冷声,“你刚来北京的时候,我已经给过你支票了,是你不要。”
蒋净芳扶着桌子,慢慢离席,耳环在光下一闪一闪。
时本常说,“这是要和你妈断绝关系?她来,是参加你爸周年的。”
傅程铭笑了,话又是斩钉截铁,“时先生放心,周年她可以来,我没资格拦着。对当年遗嘱的质疑,也可以有,只是我今天要摆明态度,不会再叫蒋女士一声妈。”
“从今天开始,我和蒋净芳不是母子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