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第2页)
她眼圈有些红,因为撞见了从前讨厌的人,毁了她梦想的人,到现在她一直都在忍。
容蝶说:“你查到的那些,应该都是很旧很旧的新闻,但那里面说的字我一个都不信。”
司怀衍喉头的软骨在收缩,眼底的弧光在隐匿,秘而不宣。
“不如就由我来告诉你。”容蝶对他娇憨不已地弯起唇沿。
司怀衍忽然起身,将她抱在怀里,坐起来。
容蝶白嫩而又修长纤细的胳膊抱住他的脖子,一字一字跟他诉说她的过去:“我爸在我十岁生日那天,除了出车祸被撞成植物人之外,其实他还遇到了别的事。”
司怀衍冷静且不动声色地听。
“那天,我过生日,我妈做了一桌好菜,还从特意我奶奶那里挖出来我出生那年埋的女儿红,双层的草莓蛋糕就摆在最中间,蜡烛已经点燃,我妈刚准备熄灯,我爸刚准备为我唱生日歌,可是忽然,他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要让他临时去做一台手术。”
司怀衍就这么听她说。
容蝶稍微停顿了下,似乎是隐去了一些细节:“可是谁能知道呢,他出去了之后呢,就没再回来。等他再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已经是一具瘫在病床上的植物人了。”
司怀衍听闻,双眸微微一沉,有冰冷的感觉从中一闪而逝。
容蝶的气息有一丝丝的不稳,短暂停顿后,冷静下来后她又继续说:“事情发生后,医院里的人说我爸酒后上手术台,导致病人去世,后来又酒驾,出车祸,被大货车撞成植物人。”
司怀衍漠然地听着,眼底死寂,犹如一片无垠的深海。
“可是,我觉得特别奇怪。”容蝶百思不得其解,哪怕十年过去了,她依旧想不明白其中的关壳,“整件事,很矛盾,逻辑崩盘,我不能接受,但是事实却又摆在我眼前,我不能不接受。”
“他只是出去做手术,为什么会喝酒呢?”容蝶想不通,她说完这些,就从床上下去了。
司怀衍看着她光脚捡起地上的睡袍,套好。她套着松松垮垮的银白丝绸睡袍,坐在[寻你]客栈的窗边,眼前是几株顺着窗台斜斜生长的苍劲古树,盘曲虬枝点缀着她孤寂而又雪白的侧脸,一并悬倒着星月。
窗下有一条穿城而过的蜿蜒清澈的小湖。湖水在月光下泛着粼粼的波光。
古街阒寂,静谧而又安详。
她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像是一不留神就要碎掉了。
无人知晓的苦涩过往,她突然间尽数吐露。
片刻后,司怀衍从身后将她抱在怀里,他说:“对不起。”
容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身体僵硬了下,难道,是良心发现吗?
不过,无所谓了。
容蝶觉得,就这么耗着,也没什么不可以。
隔天,俩人在客栈一直磨蹭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容蝶懒病犯了,不肯去当地的餐厅,司怀衍很宠她,什么都满足,于是中午就叫了当地的外卖。
糯叽叽的桂花糕很香,还是做成各种漂亮的鲜花形状,容蝶一口气吃了不少。
昨天没吃成当地的面条,这会儿也补上了,88一碗的蟹黄面,色香味俱全,可容蝶就吃了一小口,无怪,她本身就不爱吃面条。
临走前脱掉了汉服,容蝶又换回了自己本身的衣服。
客栈老板对他们印象尤其深刻,见他们退房要走了,还一路将他们送到客栈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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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城古街经年伫立,依旧风雅繁华,如梦似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