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1页)
容蝶又默默地把身体钻回去,近距离打量这张帅得惨绝人寰的脸,从记事起,就没见过比司怀衍还要好看的人,可以说,他是造物者的炫技之作。
不论是三庭五眼的分布,还是睫毛的长度,周身沉冽的气质,全部都是那么的放肆迷人。
容蝶有时候会想,她何德何能呢,能跟这样的人同床共枕。。。。
看着看着,容蝶又忽然觉得眼前的这张脸,从轮廓到五官形态,莫名有些眼熟。
一个人的气质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不断产生变化,但样子多多少少还是会保留年少的影子。
容蝶此刻涌上心头的这股熟悉感不是那种和他日夜相处后的熟稔亲近,而是一种藏在时光湍急深处的、那一点点久违的深谙与怀旧。
难道他。。。他们从前,曾经见过面吗?
容蝶居然产生了这样匪夷所思的念头,可无论她怎么搜索枯肠,也回忆不起。
想必是没有见过的,也没有机会见过,从小锦衣玉食的司家少爷又怎么会跟她有过交集,应该是她出现了幻觉,痴人说梦罢了。
在司怀衍的怀里又窝了会儿,容蝶忍住了留在他怀中继续沉溺的念头,而是小心翼翼地爬起来,想去厕所,然后收拾收拾继续钻书房里头复习。
她好不容易将半个身体从司怀衍的怀里抽离,刚准备下床去,未曾想忽然被他从身后捉住胳膊。
“——去哪?”他刚睡醒的嗓音还有些沉哑,带着一丝朦胧大雾于山间的缥缈。
容蝶脸一白,背对着他:“厕,厕所。”
好家伙,他难道一直都醒着么?
听闻是厕所,握住她手臂的力道这才渐渐松了。
-
司怀衍骨子里其实有着浓浓的控制欲,以及偏执的调性,只是现在还并不能看得太出,因为容蝶和他在一起还没有多长时间,并且最主要的是她有求于他。
可以说她母亲的命就拴在二人之间的关系锁链上。并且容蝶始终也都表现得比较听话,故此司怀衍心中的执念和最深处的占有欲显露的并不明显。
可是越往后,要是二人之间的分歧逐渐加深,司怀衍的本性逐渐显露。。。又不知道容蝶会作何反应。
容蝶洗漱完毕后直接钻到书房,准备继续新一轮的复习。
她坐下的时候才七点多,窗外旭日初升,但瞧着和以往有些不同,周围断断续续的惨蓝色云卷有些漂浮过多。
司怀衍也是生物钟准的可怕的一类人,他穿着居家的白衬衣,黑色的长裤,整个人身长玉立,过来书房时还煞有介事地敲了敲门。
容蝶以为是周姨,头也不回地说:“请进。”她声音清凌凌的,很是好听。
待看到深色的男士棉拖,和他修长的腿后才意识到原来敲门的人是司怀衍。
容蝶:“……”
和昨天一样的路数,不过他因为今天不需要去公司而显得越发闲庭信步。
容蝶已经做好了今天赴死的准备。
不就是和他一起呆着复习吗?呵,又不是没经历过,她准备暗中修习清心寡欲的心法,势必要练就无视他存在的心无旁骛的本领。
谁料司怀衍只是自顾自坐到了一旁:“今天周六,怎么不多睡会儿?”他问。
“周六怎么了?”容蝶撇撇嘴,“我那可怜的绩点可不容许我呼呼大睡。”
司怀衍蓦然失笑,紧跟着又说:“不是嚷嚷着学累了吗,喝完羹汤,下午我带你去个地方。”他说着,翻了一页手中的《叶芝诗集》。
这本书是欧洲袖珍原版,肉眼可见的精美,封面烫金烫银,雕刻纤秀繁复的卷草纹饰,外围还被金丝线包裹封边,显然这本书他翻阅过很多次,书的边缘有被指腹长期反复摩挲的痕迹。
容蝶一动不动盯着他手里的书端详了片刻,心里好奇这本书究竟要花多少钱才能买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