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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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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笔果然就剧烈地颤动了起来,一下猛地往左一下又倏然往右,如果不是杨瑰司死死捏住常喜乐的手,恐怕她的手就要甩脱出去了。

笔尖颤抖地在“恨”这个字眼上转了一圈又一圈——

[恨]

[恨]

[恨]

到最后,那个“恨”字竟然慢慢沁出血色来。常喜乐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额尖冒着冷汗,呼吸急促,心脏剧烈跳动地让人难以承受。也就在这一瞬间,她看见覆盖在自己和杨瑰司手上的第三只苍白到没有血色的手。她怔怔地抬头,正和那个黑洞洞的眼睛对视上。

“凭什么虐杀我的猫……为什么!阿花是无辜的!”

对方绝望地哀嚎着,似乎觉察到了她的视线,猛地转过头,从她的眼睛里泣出血泪来,迅速地向常喜乐的方向倒过来。常喜乐只觉得自己的呼吸几乎都停滞了,千分之一秒的时间,短到她来不及反应,又仿佛是永远,久到这鬼的每一个神情变化都深深留在了她的印象中。

手中这支笔不堪重负,竟然生生从中间断成了两半!

笔仙游戏中途松开手是大忌,杨瑰司看常喜乐神色不对,眼疾手快地抓起一张“定心符”贴在她头上。常喜乐猛地一回神,眼前厉鬼再也不见踪影,她脱力般坐回椅子上平复了很久的呼吸。

过了会儿,常喜乐才把自己看到的东西告诉了杨瑰司。

邻居的死似乎另有冤情,而这已经超出了她们两人能管的范畴。杨瑰司关注的重点却在别的地方:“你两次见到鬼,是不是都在极度害怕的时候?”

常喜乐回忆了一下,发现好像真是这样。

杨瑰司向她伸出手:“把你的八字写给我。”

等她盯着那一串年月日后,又问:“有没有具体的出生时间,精确到分钟,或者小时也可以。”

一般人能记住生日就不错了,哪儿记得几点出生这么细节的部分。但常喜乐沉吟了一会儿,在手机相册里翻找了一会儿,给她展示了一张婴儿照片。那相片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婴儿笑着看向镜头,神情天真烂漫。在照片右下角写了一串数字,具体到了分钟。

“我出生时候的照片,上面有写出生时间。”常喜乐指给杨瑰司看,“喏。”

杨瑰司闭着眼睛就地算了起来,确定道:“你这八字太弱了,特别容易见到不干净的东西,小时候总哭吧?”

“是啊。”常喜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时候我妈老叫我常悲伤,被我姥逮着狠狠数落了一顿才改掉的。”

“阿姨还挺有意思。”杨瑰司笑了笑,对常喜乐说,“回头你需要的时候试着看鬼片,一吓着说不定就能见到鬼了。”

“你还有人性吗杨瑰司?”常喜乐看着她,试图以平静掩饰恐惧。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杨瑰司拍拍她的肩膀,“回房睡觉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不迟。”

常喜乐被推回了自己的房间,但没过一会儿她就又敲开了杨瑰司的房门。

“又咋啦?”杨瑰司打开门,她已经有困意了。

常喜乐哭丧着脸说:“我一想到那个邻居可能在我们的房间里走来走去就害怕,我们晚上能不能一起睡呀?”

杨瑰司肉眼可见抗拒地往后退了两步:“我不太习惯跟人睡诶……”

但看常喜乐这泫然欲泣的样儿,想象了一下她晚上越害怕越见鬼,越见鬼越害怕的惨状,还是没忍住叹了口气。杨瑰司松开抵住房门的手,说:“进来吧。”

为了让常喜乐能安心入睡,杨瑰司还往房门上贴了个辟邪符,确保常喜乐不会半夜一睁眼就见到邻居趴在她床头。

“我太爱你了瑰司!”常喜乐喜出望外地揽住杨瑰司的脖子。

第二天醒来,杨瑰司礼貌地劝常喜乐搬回宿舍住。

“你的睡相比鬼吓人,喜乐。”杨瑰司语重心长地说,“回去吧,我陪你住宿舍。”这也可以避免半夜再被那两个男人或者是死去的邻居找茬。

因为杨瑰司昨晚被她扰得没睡好觉,白天困得又倒回去补了个回笼觉。常喜乐就满怀歉意地自个儿先收拾东西打道回府了。

然而不知怎的就是这么巧,她在路上又遇到了位不速之客。

准确地说,是两位。

第一位开着辆造型很浮夸骚包的车慢慢停在她面前,车窗缓缓下移的时候露出了一张常喜乐这辈子都不觉得能与这辆车相匹配的冰块脸——是戴西港。

他摘下墨镜,露出个笑容来:“好巧。”

“什么事儿劳烦您大驾光临呢?”常喜乐才不会相信这位忙得脚不沾地的戴总有心情来这偏僻的大学城逛悠,她想起昨天叶秘书送来的那幅天价画作和“附赠”的天价房子就觉得头疼。

“听说你拒绝了我们的礼物。”戴西港开门见山。

“你们?”常喜乐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山雁的画,和我的房子。”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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