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2 信仰1(第2页)
「这一次,我会把她找回来。」
纪屿深和崔莉汐回家后小米儿已经甦醒过来,米婆婆也煮好了一桌子的饭菜等他们回来。
米婆婆上门迎接归来的两人却唯独没看见盛槿,她清楚纪屿深这脾性清静寡欲,一旦遇事更是如此。
但是,她就纳闷了,怎么人跟着他出去就消失不见了呢?
「小深,小槿呢?」
?
整条街上的店铺灯光熄灭,仅存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商。
盛槿背脊贴上玻璃窗屈膝坐在外,她像隻迷路的猫,却想尽办法把自己藏得好好。她仰头猛灌所剩不多的啤酒,拉近一看,脚边早已都是散落满地的铁罐。
女人姣好的容貌宛如端坐在角落的一幅画,片刻静止后,她自我堕落似的倾身抱头,埋藏于腿间。
只有一个人的她褪去原先冰冷的防线,浸在回忆里出不来。
这么多年来她拼了命的想要忘记一切,现在又是因为她做错了什么要因为别人一句无心的话,被不断、不断的……勾起她一直以来不愿意面对的事实。
她根本就无法释怀。
追求名次和实力表现的竞逐里,被能力强劲的后辈碾压、私底下瞧不起都是家常便饭,她咬牙坚持过一场又一场的比赛,却日渐迷失在其中,她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的努力好似在天赋面前都渺小的不足掛齿。
当年教练的一句「你没有天赋」,更是永远扎在她心头上的刺。
拥不住的容身之地崩塌,她彻彻底底放弃了钟爱花滑的自己,退役之后,多年的热爱让她不是不曾后悔选择回头过,可是一当回首望去,高手云集的花滑世界却再也容纳不下自己。
她终于明白一个道理。
这个世界不会为了谁停下来等待,一旦做出抉择之后,就没有回头路了。
即便……再多么懊悔。
醉意已深的盛槿,发丝垂落交错贴在颊侧颊边,她倾斜着身子高举铝罐,微闔的眸在醺然安静之下挤出一丝朦胧,在月光的轻抚下又揉入了几分忧伤。
纪屿深在绵延的街巷边找到人时,儼然坠进醉梦中的女人整个人缩在角落,下巴枕在膝盖上,不知道喝了多少,酡色都能肆意横扫冷白的肌肤。
「盛槿。」
在白炽的灯盏下男人快步逼近,蹲在她面前确认她是不是还清醒,闻声,酒劲上头的女人动作迟钝,醺醉的眸子迷迷糊糊地抬起,水光氤氳的瞳膜脆弱的像朵摇摇欲坠的野花。
纪屿深没想到那几句话会让她寧可把自己灌醉,也要把痛苦遗忘。
「嗯?」她歪着脑袋,随意抹了把脸上的泪,瞇起眼睛试图看清转身背对她的男人。
盛槿迟迟没有回应,纪屿深稍稍侧头眼神示意她,「上来。」
「……你是谁。」岂料喝醉酒后的女人的防备心比平时还要更重。
「你喝醉了。」纪屿深不跟醉鬼计较,耐着性子诱哄,「我带你回家。」
「回家?」盛槿茫茫的眨了眨眼,顶着一张泛红的脸,而后张嘴乐呵呵地吐出一口气,「我才不要跟讨厌鬼回家。」
讨厌鬼?
于此,纪屿深正打算直接把人打横抱起的动作一凝,断了联系的这些年,他对她的生活、交友圈等等一概不了解,也无从知晓。
他看着她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眸色暗淡了些,嗓音宛若被融融夜色薰染而出,「你再看清楚,我是谁?」
被蛊惑似的,盛槿从五指缝里看去,眼前的人确实长相英俊,还有一身刚才愿意给予她温暖依靠的广阔肩膀……
「嗯!」盛槿妥协后尝试挪动身体,准备起身时力气软绵绵的,使她往前踉蹌一步,却恰好跌入纪屿深的怀里,男人不恼,兀自单手绕过她的膝下,把像根羽毛似的女人扛在手上。
盛槿「哦」了一声,本能地环住纪屿深的脖子,一阵天旋地转促使胃里疯狂翻搅,反胃的噁心感开始不舒服地蚕食她的理智。
喝醉的她不遑多让,报復心强的很,她混着酒气的呼吸就这么近距离地洒在他的颈侧,出其不意的酥麻感在纪屿深心底炸裂,致使他才走没几步便停了下来。
怀中作乱的女人却乐得笑,藉着酒醉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你长得比那个讨厌鬼纪屿深顺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