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第3页)
银花婶见傻儿子着了自己的道,这才见好就收,压低声,同拐子你道:“哥你也不是外人,有些话,我便同你兜了底,免得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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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辰,云杳应当不在家里,虞烽村头村尾寻了一气,没见着人,便又往山上去。
果不其然,此刻小竹笋正在山里头挖荠菜。
竹篓都快满了,想必他人已经来了许久。
见着小竹笋,虞烽一时间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因为银花婶的话质疑些什么。
他清了清嗓子,好提醒小竹笋自己来了。
云杳停了手中动作,扭头看了虞烽一眼,圆润的眉言不像平时那般舒展。
虞烽还以为他会说些什么,不料只一眼过去,对方复又刨起野菜来。
“这时节,荠菜都老了,挖来做什么?”
这真是没话找话。
云杳今天起了个大早,吃过早饭又将家里的事忙完,地里头暂时还没腾出事情来,便只能上山打发时间。
他一个自小生在乡下的小哥儿,还能不知道荠菜老了不好吃?
“你可别告诉我,你特意跑过来只为了说这个?”
虞烽也不再端着,直接发问:“昨天你同娘说了什么?”
云杳扔了手里的小锄头,只以为是自己同银花婶告状的事,便气急败坏道:“不论我说了什么,也都是事实,你若因此想来质问一二,我没话可说。”
虞烽见对方满脸都抗拒着要同自己交流,心下黯然,“你心里若有什么变动,大可直接同我说,何必这样?”
银花婶原是好意,想激一激自家儿子,过来同云杳言和,两人见了面自是容易将话说清,往后也能少闹些矛盾。
只不过这当中因曲解而产生的纠葛,她是万万没考虑到的。
虞烽顺着银花婶的道,将误会越积越深。
云杳全然不知道他何出此言,反倒心下隐隐发痛:“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先前在永州府客栈同我说的话,变了卦嘛!”云杳指的,自然是虞烽同他求亲一事。
虞烽一脸冤枉:“我何时变了卦了,不是你同娘说了什么,让她误会至深,方才寻见拐子爷,说要替你另说一门亲事。”
说完再抬眼,虞烽满脸错愕。
他从未舍得让对方伤心,见此刻云杳眼眶里都蓄着泪水,顿时心下乱得一塌糊涂。
他小心翼翼靠近,捏起衣摆就要替云杳擦去眼泪。
云杳撇过头去,眼底都是埋怨,“我是不知道娘误会了什么,总归我心思照旧,你方才说的话,可真伤人。”
虞烽这才知自己将对方误会得有多深,他将手掌拢住云杳的后脑,又把方才想做的事情做完了,这才好言安哄道:“别气了,是娘自己瞎整事儿,我更不该疑心你的,你原谅我。”
云杳抽噎几声,不再反抗。
他郑重其事说道:“你答应我,往后再不许说这种话。”
虞烽将额头抵过去,轻声道:“再说一次,我便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