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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裁蹲在地上确认了几秒,最后将手中的旗帜高举,这是他确认这一球OUT的信号。
紧接着裁判吹哨,这一分被判给音驹。
看台上夏目智音看着对面满脸不悦的丈夫,第一次有了爽快的感觉。
第一次在她怒火中烧的时候有了爽快的感觉。
*
夏目勇辉的声音对于夏目智音而言也是一道绝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又绝对无法忽略的刺耳声音。
他为悠一欢呼的瞬间智音就听见了,她是在座的[夏目]里离夏目勇辉最远的人,却是最先发现他的人。
那个早上还说今天要去上班,没办法和她一起来为儿子加油的男人竟然坐在了和儿子、和她相对的看台上——对手的看台上。
这让夏目智音怎么不恼火?
悠一从拓弥手里拿下那么多分都没让她气成这样,夏目勇辉只用他的出现就做到了。
甚至他还有加油声,明明在球场对面也有一个他的儿子啊,他怎么可以这样!
想不明白、心情平复不了,要不是离得远、要不是看台上还有音驹其他队员的家属,智音真想丢掉这一身的体面冲过去和丈夫吵一架。
就像他们无数次在家里吵的那样。
所以,当他自豪的儿子在拓弥手中丢了一分时,智音第一次在怒火中烧的时候有了爽快的感觉。
山本茜还在旁边尖叫着,为智音解说这一球的意义。
“夏目悠一的发球从来不失误!他的发球从来没有出界过!第一次哈哈哈哈哈,这是第一次!就在我们音驹手中!”
刚才的不甘心此刻都一扫而空,山本茜现在非常兴奋!
灰羽列夫的姐姐灰羽爱丽莎也是如此,她双手做喇叭状,冲弟弟的好同学夸奖道,“NICE判断!拓弥!”
说罢还激动地揽着智音的肩膀,高兴到左晃右晃。
但——开心的氛围止于悠一抬手的那刻。
他向入畑教练示意他申请鹰眼挑战,入畑教练前脚还担忧着悠一的状态,脑子都还没想清楚呢,手就已经举起来了。
从入畑教练举手站起来那一秒,他的举动就被所有人看在眼里。
鹰眼挑战的意思传达到裁判那,虽说这个挑战是在挑战在场所有裁判的地位,但他们其实挺习惯的。
每局各队都有两次机会嘛,用也正常。
“咻——”
又一次吹哨,裁判示意所有球员退出场外,等待鹰眼挑战的结果。
前后需要10秒的时间,非常煎熬的十秒钟。
此刻入畑教练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那眉头就一直没放下来,完全拧成了一个疙瘩。
所有人都盯着大屏幕等待结果,只有悠一低着头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他并不担心这个结果,他知道他自己刚才那一球到底打在哪了,因为触球时的手感不会骗他。
他纠结的是这仍旧不是他想要的手感,他这一球最开始不打算这么打的。
他又一次没控制好自己,想到这他抬手再次对自己的手背拍了起来。
每场比赛都贴着肌胶贴的右手、他平常最在意的右手,现在拍起来却一点都不手软,悠一真的需要这种能打破胡思乱想的疼痛。
一下一下、持续的、完全不能停下来的疼痛,终于他的脑袋成了空白,不再是那个男人的脸和声音。
这片空白让悠一以为自己好了,他握紧拳头停了下来。
可不过半秒的时间大脑它又开始了,完美地复现了父亲的长相、声音,以及那讨厌的“得意”。
“啪!”
“啪!”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