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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朝圣七(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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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静风扶住她肩膀:“明愿?”

“我们明天去拍照吧,穿藏袍那种,我肯定没关系的,”明愿顺着她的力道躺平一些,眼角有血丝:“好嘛?”

见她一副怎么都想玩的样子,秦静风沉默片刻,点头:“试一试。”

为了明天拍照时有个很好的脸部状态,明愿很早就试图入睡,但一点都睡不着,心脏咚咚跳,剧烈的她以为自己第一天装这个器官,头晕也是天旋地转,一闭上眼,就是五颜六色炸开,周公被吓得一蹦三尺远,根本就不来光顾。

这样下去可不行,明愿去吸了氧,照镜子时,发觉自己眼皮都肿了圈。

她用力揉,揉不下去,失眠到凌晨两点后,悲伤地抱住自己,抱怨道:“我讨厌拉萨,呜呜。”

她在这发疯,秦静风也没睡,一直陪在她身边,听她胡言乱语,还去买了水果和饮料,免得她口干舌燥。

然而即使如此,一夜过后,明愿嘴里还是起了泡,并在清晨变成了伤口,发出令人无法忽视的疼。

秦静风也没好到哪去,不久前尝试自。杀未遂,这两天为了工作伤神,还坐了那么久的火车,几乎很长一段时间,她晚上都没休息好。现在又硬熬一夜,头发都凌乱些,眼下浮起青色。那时时刻刻都精致的人,也多了几丝凌乱美。

两人第一次结伴的长途旅行,冰雪覆盖的冬季拉萨,带给她们的第一份共同礼物,是彻夜难眠。

要说不难受,那是肯定不可能的,她本来已对拉萨绝望,可在第一缕日光落上雪山时,她看见美景,对生活的信心又卷土重来。

明愿康复的速度总是比受伤还要快。

她们约好了化妆师,一大早赶过去,为她们化妆和搭配衣服的是一个大娘,四五十岁,人健谈又温柔,很听意见,给她们找了一大本画册做参考,看见她俩在那低声交谈,还问:“你们是情侣还是闺蜜啊。”

“噗哈哈,”明愿笑出声来:“你看我们像情侣吗大娘?”

大娘道:“那不是就问一下嘛。”

明愿道:“哈哈哈哈哈,我们是啊,谈了九年呢,不止,我们还是亲姐。。。”

她随口就瞎扯,余光瞥见秦静风,那女人好像没怎么笑。

明愿有点担心将人冒犯,及时改口:“其实没啦,我们是朋友,看着关系很好是吧。”

平时和闺蜜疯玩习惯了,什么话都能张口就来,更过分也不是没有过,导致明愿都快忘记了,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在陌生人面前开玩笑的。万一她随随便便说的话,变成别人的负担,造成不满,就糟糕了。

学姐看着好像不太喜欢这种话题。

好在大娘很快转移开注意力,介绍起服装来。

两人选好妆容,大娘开始“操刀”,她的技术很好,速度越快,不一会就完工。两人对着镜子欣赏,心满意足,出去找地方拍照。

一出大门,明愿便像只花蝴蝶,飞来飞去,快乐无边,自拍按钮一秒十张。

秦静风比她稳重得多,一袭宽大的酒红色藏袍,用腰带系出了不一样的风格。妆容强调了眉眼,英挺俊秀,个高腿长,小辫子加了分俏皮,种种结合,回头率满满,随便一拍都像是海报。

作为一个曾经的摄影师,明愿看得心痒不已,自告奋勇要了相机,拍了个爽,一张张看照片,给出了一个摄影师的最高赞叹:“出片!”

两人还拍了不少合照,等照片洗出来后,明愿看着照片上依偎的两个人,心里调侃,还真有那么点情侣味道,怪不得那大娘会这么说。

但是这话可不能让秦静风听见。

拿上合照,她们去吃了一家有名的尼泊尔菜,而后直达布达拉宫,用五十元纸币拍了合照,跟着人群进入玩了一圈,这份好心情随着进入雪监狱而结束。

从文字和图片具象化的噩梦里出来后,明愿耸着肩膀:“看到那些生活艰苦的人,对比一下我自己,突然我感觉我好幸福。”

秦静风观察着她的状态:“那不是好事吗?让你珍惜当下。”

“但是我感觉,这样不对,”明愿摇头:“我不是说珍惜当下不对,我是说,我不应该因为别人的不幸,而觉得自己幸运,这不是在比较吗?那些人本来就已经很悲惨了,还要被我用来比较。。。”

这感觉让她很不好,仿佛蚌壳里的沙子一样磨人。

秦静风道:“你只是在学习,你的认知在增长,你不是和别人比较,是和之前的自己比较。”

明愿恍然大悟,那点沙粒因为一句话而变成了珍珠:“你说得对诶。”

从布达拉宫出来,她们把附近有名的景点都走了一趟。步数来到两万步时,报应也来了,明愿的高原反应加重,逐渐到站到站不稳的地步,只好提前回酒店,再一次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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