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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出版的客观要求能拿到了,报酬却谈不拢,闻慈说用约定版税分成,但主编说国内没有这样的先例,他没说版权归出版社,但态度非常模糊,意思是第一次出版可以给闻慈分成,但接下来要是再印刷的话,那就和闻慈没关系了。
闻慈平心静气地说:“我不打算做一锤子买卖。”
她又不是为了给出版社赚钱才画的绘本!
主编笑着摇了摇头,把手稿还给闻慈,“跟我们这样的大出版社合作,闻同志还是有利的,要是随随便便哪个小出版社,就算胡乱印刷,那你也没办法啊?”
没版权法也没有维护创作者的环境就是这样的,事实上,哪怕几十年后,这方面国内也有很大漏洞,当然,这也是国内绘本一直没发展起来的原因之一。
闻慈憋着一口气收起手稿,“我再考虑考虑吧。”
实际上,她一出口就狠狠踢飞出版社门口的小石子儿,气冲冲骑上自行车往家回,决定再也不来这家出版社自讨没趣了。
她就算真不在国内出版,也绝对不在版权上让步!
第174章抄袭忙忙碌碌一上午,下午还要回学校……
忙忙碌碌一上午,下午还要回学校上课,临近期末,哪怕是美术史这样的科目也绝没有
“划重点”的概念,所有人,包括闻慈,抱着厚厚的书籍背得天昏地暗,痛不欲生——这不是夸张说法,这帮研究生,一个比一个卷,真是往死里学的。
闻慈入学考试那会儿的理论成绩还很高,但从上学期期末开始,就有人超越她了。
有人是真的能把美术史倒背如流,随便挑出一个时期或者画家,从流派到风格特点到代表作品,信手拈来,能不打一个磕绊,这简直是让人难以置信,但偏偏是真的。
闻慈背着背着,越背眼睛越直——她两辈子都受够了美术史这门课。
她不受控制地开始走神,眼睛左右看看,右边的同桌是袁韶,倒扣着美术史的书盯着前面黑板,只见得嘴唇轻动,满脸严肃,这是在默背。而她左边隔着过道,是班里另一个女生,眼睛放光,精神抖擞,仿佛不是在背难啃的美术史而是在看一本通俗小说。
这就是上学期末把理论课倒背如流的超牛同学。
而在两人中间的闻慈,小脸煞白,两眼无神,看着被书籍吸干了精气。
好不容易等下了课,袁韶半点不累,还斗志昂扬地说:“我已经背完大半了,今天晚上去走廊多背两小时,肯定能背完!”
学生宿舍每晚都会到点熄灯,但这可难不倒刻苦的大学生们,怕打扰舍友休息,他们就去走廊、水房、楼梯上背,打着手电筒,照样能背得起劲,而且一点不孤单,因为期末周你随便一抬头,周围都是这么背书的同学呢!
闻慈:“……”
她震撼且匪夷所思地问:“下周才开始考呢,你今天就背完了,那下周干什么?”
还说她卷,明明这帮同学才卷好吗!
“当然是继续背了,而且还要复习实践课呢,”袁韶理所当然地说着,转到身后,问问丞闻的进度,他也不太爱背这个,但人好强又倔强,生怕自己垫底,也背得昏天暗地。
丞闻满脸麻木,“背完三分之二了——如果今晚睡一觉后还没忘记的话。”
闻慈:“……”
她同病相怜地看过来,和丞闻忧伤地对视一眼,起身默默收拾东西了。
袁韶,“我还要再背背,你们要去食堂吗?”
“我得出去吃点好的,补补脑子,”闻慈有气无力地说,食堂朴素的菜式已经没法安抚她疲惫的心灵了,再不吃点好的,她就要半夜尖叫化身为一只返祖的峨眉山泼猴。
在口腹之欲这一块,闻慈从来不委屈自己。
知识点是永远也背不完的——对她这种记忆力平平又很懒散的学生来说。
闻慈从来没想着争系第一什么的,上学期期末是第一名,主要是她的实践课占了便宜,不管是什么时间,人体写生、半身像、素描、色彩,她都比同学们要强上一些,虽然理论课有点拖后腿,但也没到把她小腿拽断的差距。
但哪怕以后拿不了第一,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
人有短处是很正常的,她就是记不住美术史怎么了!
闻慈安慰好自己,立即慷慨激昂起来,她背着装了好几本重书的斜挎包大步流星地出了教室,身后的袁韶看着,陡然紧张起来,“闻慈不会半夜里爬起来偷偷背书吧?”
丞闻认真地思考了下,“我觉得她半夜爬起来吃瓶罐头比较正常。”
坐在丞闻旁边的乌海青:“……”
他无语地合上书,往胳膊肘底下一夹,就出教授了,多少年没这么背过美术史了,对于他这个年纪来讲,背这么厚的书比让他下田务农还难,他也得吃点核桃补补脑子。
……
闻慈不知道有人背地里辱没她的咸鱼,她出了美院,就开始寻找好吃的。
周边几公里的国营饭店她基本都吃过,除了几家态度恶劣的实在过分的,和卫生条件差得离谱的,闻慈骑了二十分钟,找到一家卤煮,她来吃过好几次,味道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