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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姐有些想象不到她的话,但她知道,闻慈能从外贸部得来这个机会,证明她是非常优秀的,她点点头,“领导让你专心创作,其他事情,我会去解决的。”

听听,听听!这话多好听啊。

闻慈感动地看着她,“我一定会努力的!”

他们出差,是有上面给发的全国粮票和金额的,外贸部大方,给得不算少。

除非必要,闻慈吃不了一点苦,所以她的三餐都是在火车餐车上吃的,反正就算自己出差的资金用完了,她也有自己的钱,徐截云给了挺多全国粮票,这个也够用。

在火车上一连呆了三天,闻慈几乎每天一睁眼就开始画画,半点不敢耽搁。

因此,林姐除了觉得这位闻同志好享受了一点外,对她的工作态度没什么意见,这还没到地方呢,她手里的本子都多画了好些页,其中还有一堆废稿。

火车行驶到阿速镇的时候,车厢里已经明显能察觉到一些冷意。

闻慈没盖车上的被子,而是盖了自己行李里的棉袄,因此,晚上被冻醒的时候,她下意识把脸埋进帽子,蹭了蹭冻红的鼻头,翻了个身,半梦半醒地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就是早上六点多钟了。

闻慈一睁眼,就看到林姐正踮脚够行李架上的大包。

她揉了揉鼻子,冰凉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瓮声瓮气地问:“昨晚上怎么那么冷?”

“这边在下雪,降温了,”林姐已经把自己和闻慈的行李包都拿了下来,放到两个下铺间的空隙里,她拉开窗帘,雪白的晨光顿时洒了进来。

闻慈凑到窗户边上往外看。

外面是光秃秃戈壁似的地方,上面已经零星的落了一层雪,偶尔没被雪花覆盖的地方,裸露出红黄的地表,一看那雪,她下意识打了个哆嗦,急忙把棉袄套在自己身上。

她从床上跳下来,“我去洗漱。”

出门在外,一切从简,闻慈把头发扎成小揪揪,对着镜子刷牙洗脸,随便涂了层雪花膏,就裹着棉袄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和林姐一起检查行李。

原定七点半到阿速的火车,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也延误了两小时。

闻慈庆幸自己东西准备得齐全,来时穿的衣裳厚度不够,她把行李包里的棉裤棉帽翻出来,去卫生间换上,再出来时,整个人都变得暖暖和和的,还有点热了。

林姐余光里见到一个橙黄色的东西凑过来。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转头,结果见到表情无辜的闻慈,她上身穿着橙黄色的棉袄,长度快到膝盖,因为厚,有些臃肿,把她原来纤细的身板都衬得胖了两分,乍一看非常扎眼。

林姐:“你这一身……”

“很明显吧,”闻慈为自己的小聪明洋洋得意,拉着自己的袖子给她说:“出门在外,人生地不熟的,我要是丢了怎么办,我特意弄了身这个颜色的,你一下就能瞧见我。”

要不怎么说,国际上救生衣是橙黄色的呢?

林姐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她不得不说,这个理由显得还挺认真的,但是她又看看这身橙黄色的棉袄,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疼,默默转回头来,“挺好的,我的确一眼就能看到你。”

闻慈高兴叉腰,不过车厢里没冷到这个程度,她又把棉袄脱下来了。

“林姐,你带的衣服够厚吗?”闻慈抱着棉袄坐回床上,静等到站,她思索着自己的行李,“你要是不够厚的话,我还有没穿的毛衣,那个挺保暖的。”

林姐心里有点暖,摇了摇头,“我带了棉袄,而且我也没你那么怕冷。”

常锻炼的人气血旺,她现在穿着件线衣在车厢里都是热乎的。

好不容易到了九点多,这趟晚点的火车终于堪堪停下。

“由首都南终到阿速镇的火车已经到站,请同志们拿好行李,准备下车……”播报在整列火车上响起,在普通话广播之后,紧接着的就是一串维语广播。

林姐看了眼周围,“这里少数民族还挺多的。”

越往西北走,车上听不懂的口音就更多,等到阿速站时,周围的面孔有很多一看就是少数民族,哪怕看着像汉族的,可能一张口也是维语,或者带着西北口音的普通话。

阿速的少数民族和汉族数量大概是八比二,这其中,主要是维族和回族。

闻慈紧跟着林姐下车,站台的标识,也是双语的。

她看不懂维语,就跟着普通话标识出去,正四处观望,林姐就拉住了她手臂,“兵团的人来接我们了,”说着,朝接站的人堆里举着一块纸板的人走过去。

这位同志果然是第七农垦兵团的。

他操着一口东北口音,问道:“你们就是闻慈和林英同志?”

两人熟练地掏出证件让他看,除了证件,还有盖了首都外贸部章子的出差介绍信,中年同志一看,表情都严肃了几分,把证件还给她们,“我是兵团二营三连的连长,特意来接你们,就这些行李吗?我帮你们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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