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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晚澄清醒了,在她不知道的时候。
为什么会突然醒来呢?他的病为什么又突然好了?他为什么没有闹?
不对,他是闹过的,她从仙界回来的时候,殷晚澄对她极为冷淡,想必那时,他便已经清醒过来了。
目光落到那一架青白琴上,她有了主意。
殷晚澄回到竹楼,正打算好好理理接下来的事,却突然发现屋内有什么异样,他微愣片刻,向里间抬眼望去,只见岁初一手枕在榻上,衣裳半拢至肩头,乌黑的发垂散在胸前,再往下看……
如此春光实在撩人,他连忙转过头去,从桌子上倒了杯茶水灌下,却根本压不住燥意,清心经根本没用,他暗想,自己怎么突然变成了一个血气方刚的毛头小子,这根本不像他。
岁初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更是肯定了她的猜测。
昔日他闯进她的房间,对上这样的场景眼睛都不眨一下。
如今这害羞的样子,铁定是为了避免什么。
“我等你好久了,你怎么才洗好啊。”她懒洋洋地下了榻,衣衫任由这般乱着,靠近了他。
殷晚澄脑中一片空白,讷讷地问:“等我……做什么……”
“明知故问。”岁初凑近了,将他眼中的神情看得清清楚楚,末了勾唇一直轻笑,“做什么,你自己不知道?”
这便是又想吃他的意思了,殷晚澄手忙脚乱地替她将衣服整理好,完全失去了冷静思考的能力,脱口而出,“那……那你也去洗。”
岁初笑着拍了拍他的脸:“哦?嫌我不干净?”
“不……不是……你……你很干净。”殷晚澄快疯了,他一向说不过她,说什么都会落得同样的结果,被她轻飘飘地堵回去,再这样下去他又会被按倒了。
“阿初,今天不行。”最后只能憋出来这样一句。
“澄澄,这才是白天,你慌什么呀?”岁初直接搂上了他的腰,贴近他的耳畔,“青天白日,你在想什么苟且之事?不知羞。”
眼见他真的被调戏地脸色涨红,有羞又恼地望过来,把她往一边推,“阿初,你太过分了!”
她无辜地回:“我干什么了?我不就是抱了一下你吗?还不让抱了?”
她抚了抚衣袖,故作漫不经心提高音量,“那我抱别人去了啊。”
毫不留恋地松了手,见他没反应,岁初又道:“真的抱别人去了啊——”
话音刚落便被迅速被扯回去,殷晚澄叹了一口气:“到底要我怎样……”
到底要我怎样,才能让你收心?
到底要我怎样,才能牢牢拴住你?
用身体吗?她现在好像只对他的身体感兴趣,从一开始便这样了。
他越想面色越红,咬着牙,脑海中皆是一些面红耳赤之事,岁初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问你话呢?又在想什么青天白日不能想的事了?”
他回过神:“我才没想。”
“哦,没想,你的回答呢?”
他茫然:“什么回答?”
一看就是刚才没在听她的话。
“我想听你弹琴。”她指着那架放在角落里的青白琴,“送你这么久,还没听你弹过。”
殷晚澄眸中闪过一丝警惕,摇摇头:“我不会。”
“我知道。”她不由分说牵着他的手来到琴旁,让他坐好,而后拖着下巴,“你随便弹几声都好听。”
殷晚澄迟疑着,将手放在琴弦上,拨弄一下,又抬起头来看她。
“看我做什么,继续啊。”岁初道,“我不喊结束,不许停。”
他只好低下头,一个熟知音律的人要伪装成一窍不通的样子,技巧、神情全部刻意相佐,便显得僵硬,但他安静坐在这里抚琴,白衣胜雪,衣袍翩然的样子,还是让岁初回忆起了昔日他清醒的样子。
真是的,跟她装什么啊。
看着看着,手就开始不规矩了,直接牵了他的一缕头发绕着玩,见他只是微微一僵后,愈发大胆,直接一股脑靠坐在他的大腿上。
殷晚澄一愣,低头与她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