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车内衣衫不整改(第2页)
楼双把人往马车上一塞,自己也跟着跳上去。
赶车的内卫百思不得其解,老大这是怎么回事,改了性了?怎么对一个刺客如此客气?
上了马车,楼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急忙上前检查夏时泽的伤势,手刚碰到夏时泽的衣襟,被他踢了一脚。
楼双倚在马车壁上一笑,也不恼,怪不得喜欢兔子,都一样喜欢蹬人。
“你看看我是谁?”楼双费劲把脑后的面具解开,露出一张言笑晏晏的脸来。
夏时泽的眼神顿时呆住了,隔着面具依旧能感受到的震惊。
他好像真变成了一只兔子,受了惊吓就傻呆呆地愣着。
楼双伸手,把面具给他解开。
夏时泽突然开始无声地哭泣,他去送死前没有伤心,落入敌手甚至没有任何神色变化,但现在他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留,在衣领处留下两点深色。
没有哭声,没有啜泣,只是望着楼双静静流泪。
很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开口就是慌不择路的辩解,一边摇头一边说,“我不知道是你,我没想杀你的。”
楼双把夏时泽搂到怀里,“我知道,不怪你。”他低下声音来哄他,“不怕,车上有药,先把伤口包了好不好?”
两人身上伤的都不重,但多。
“我先给你简单包一下止血,等回去了再重新处理。”
夏时泽低头,不敢看楼双身上的血,他束手束脚的,甚至不敢多占车上的地方,把自己缩在角落里,努力降低他的存在感,低头继续说,“对不起。”
“不用对不起,你又不知道是我。”楼双像是对待某种珍惜又胆小的小动物,缓缓靠过去,动作既轻又慢,怕惊动了他,“我给你包扎。”
夏时泽乖乖点头,把自己的头低下来,开始解上衣的系带。
腼腆,柔顺,又乖巧。
丝毫看不出之前占尽上风,压着楼双打的阵仗。
楼双小心翼翼地扒开他的衣服,勉强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他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好地方,整个后背鲜血淋漓,与里衣沾在一起。
“你带着这身伤……跑过来打架?之前不是都给你包好了吗,怎么成了这个样?”
夏时泽觉得自己做了错事,低着头不说话,挣扎着想把衣服再穿上。
他做错了事,做错事的人没资格被医治。
楼双制住夏时泽,只觉得他是怕疼,“不疼,我先给你裹一下,回去敷麻药再清创。”眼里全是心疼,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杀了梁权。
车轮滚滚而过,马车内一时寂静无声。
夏时泽眼角还是哭过的红色,扭过头来,按照他的生存策略,需要马上展示出他的用处和无害来,“你身上也有伤,我给你包。”说着起身。
楼双笑着挽起袖子,露出小臂,“就这一处,不严重。”
“你腰上背上还有,我记得住。”他的声音又沙哑又小,带着些愧疚。
楼双被揭穿,只好解开腰带,侧过身,露出腰间的伤来,“那麻烦了。”
夏时泽看着那半截腰,手脚都慌乱起来,突然忘记自己要干些什么。
拿起一旁的小药瓶,往楼双腰上撒去,手指却不受控制地贴上了他的腰侧,然后又触电一般松开。
望向自己的指尖,眸色深沉。
一路颠簸终于到了内卫阁,内卫们看着自家大人把刺客扛下车,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甚是不解。
“我刚才就想问,大人怎么对这个刺客这么好?”
另外一人没敢说话,因为他发现自家大人的袍子多折了一截在腰带里。
大人衣衫不整,那同车的那个刺客呢?被大人扛着,看不清楚。
很多年后,隐隐有密闻流传,说夏时泽当年曾刺杀前朝权臣楼双,但楼双被他色相所惑,非但没杀他,还将其留做自己男宠。
死了多年的大权臣又被翻出来骂,但见过楼双的人纷纷讲胡说八道,传言不可轻信,大权臣妖颜如玉,反过来夏时泽被迷惑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