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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绷的情绪在此刻瞬间瓦解,余想鼻子一酸,揪住陈禹让腰侧的衣服,强忍着没掉眼泪。
而陈禹让没有给她更多的反应时间,把她圈在怀里,安抚地摸着她的后背。十一月的天气里,他只穿了件短袖,裸露在外的手臂上有雨落的痕迹,在警署惨白的灯光下发出微凉的水光。
木法沙乖乖蹲在旁边,蓬松的大尾巴在地板上扫了扫,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第35章溺水金鱼但如果说下去(五)
精神紧张了一晚上,在车上的时候,余想已经睡着了。司机将车开到浦摊壹号,陈禹让把余想抱上楼。
把她放到床上的那秒,余想迷迷糊糊醒来了一下:“Eyran……”
“我在。”陈禹让轻声应,接过余想伸出来的手,吻了下她的额头:“安心睡觉。”
梦里那只手如愿碰上,余想静了下来。头埋在柔软的枕头里,陷入睡眠。
陈禹让在床边站了会儿,借着月光凝望着余想的面庞。她的睫毛终于不再颤抖,他拉上窗帘,走到屋外打电话。
前半夜还有些多梦,梦到许多零零碎碎的片段,梦里出现何相宜,余想喊
出“妈妈”,试着去牵何相宜,可梦里的母亲却越来越远。余想急得皱起了眉,直到腰腹传来一道温度,肚脐被轻轻地抚摸着,她慢慢放松下来。
后半夜睡得很安稳,周一的生物钟催使余想自然醒,睁开眼,看到有些陌生的布局,她还有些懵,紧接着注意力落到了腰上,那里被一双手环抱着。
余想小心翼翼地拍了下陈禹让的手,不过几秒,身后传来陈禹让带着睡意的声音,嗓音仿佛宿醉:“几点了?”
“不知道。”余想说着,准备去找手机,却在动弹的瞬间被抱得更紧,耳朵瞬间被热气包围。陈禹让的声音摩挲她的耳廓:“再睡会儿。”
说完,陈禹让把余想揽进怀里,两个人贴在一起。余想却更不自在,因为某处异样很明显。她不太舒服,脸发热,小声抱怨:“你抵着我了……”
半响,陈禹让反应过来,低低笑了声,但把她松开了些,几秒后又压着嗓音解释了句:“晨勃。”
余想趁机往外躺了点,但后来不知不觉间又被抱住,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度在陈禹让怀里睡着。再起来的时候,身边的人已经不见。
她轻车熟路地走到厨房,陈禹让果然在做早餐,依旧是三明治和煎蛋。
吃早餐的时候,余想问陈禹让:“你昨天,怎么知道我在警署?”
陈禹让正在喝牛奶。他抽了张餐巾纸,才说话。
昨天晚上,微信上,上一秒还在视频的余想突然消失了。他只知道余想和覃忆刚吃过火锅,便打给覃忆,结果覃忆也不知道。
于是陈禹让直接打给了沙甫大厦的物业,报了余想的门牌号后得知她刚才报了警。
他直接买了最近的红眼航班回来,在机场打了车,让司机开到沙甫大厦最近的警署。是在去警署的路上,给市区的警署总局打了电话,才问到刚才接到的一则报警是因为某位女士收到恐怖快递。
“那你的比赛呢?”
“就一个颁奖典礼了,翘了没事。”陈禹让不甚在意道,随后看向余想。他一直没说话,余想被盯得有些莫名,伸手去摸陈禹让的额头,手腕被他抓住。
“余想。”他鲜少这样连名带姓地喊她的大名,搞得余想愣了下。
陈禹让喉结微动,沉默片刻后道:“下次有事,记得告诉我。”
余想解释:“我只是想着报警会快一些。”
“我知道,昨天晚上我确实没警察有用。”陈禹让说,“只是我也会担心你。”
这次轮到余想沉默了。她张了张口,最后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心房像是灌了一捧热水,她伸出手掐了下陈禹让的脸颊:“Eyran,你知不知道有时候你很可爱。”
中学的时候,女生间流传一个说法,夸一位男仔“可爱”,他肯定立刻翻脸。那段时间,余想拿陈禹让当实验品,时不时说他可爱。果不其然,陈禹让每次都冷着脸不理她。
但这次,陈禹让连睫毛都没眨一下:“那你爱我一万年就是。”
闻言,余想皱眉,可嘴角却抑制不住上扬。最后她还是笑出声:“陈禹让你现在的脸皮真的厚过城墙诶。”
这时,余想的手机恰好响起,昨晚的警察给她打来电话。她这才想起自己昨晚居然还经历了夜惊魂,睡得太懵,起来完完全全忘记。
乘电梯去车库的时候,余想不自觉开始哼《爱你一万年》:“地球自转是一天……”
陈禹让牵着她的手,听得不禁勾唇:“当你对我告白。”
“才不。”余想迅速回了嘴,又切回唱歌模式。
引擎启动,车子即将驶动。驾驶座上的人忽地看向她:“来我这边住一段时间?”
说话时,陈禹让的手搭在方向盘上,目光很淡定。这句问话里没有杂任何其他语气,却让余想的心跳漏了一拍。
但最后只在脑子里纠结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