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0(第8页)
话都往外抛。可纵使如此,他依旧觉得不好受,压住心底抽疼的情绪,缓慢启唇:“你把我当瘟神,我死得不明不白,这不公平。”
刚才的话让余想气焰散了大半,她思考这次该说什么,才欲张口,却突然从前门传来脚步声,一道男声响起:“这一层都没人。”
二人皆一愣。
余想推开陈禹让的手臂,正想告诉他从后门走人,可前门却在电光火石间被关上,显然是外面的人进来了。
刚好陈禹让方才进来时把凳子扔到一旁,桌子下腾出空间,余想条件反射地往桌底躲,见陈禹让还立在那,伸手把他拽进来。
桌底下的空间,躲一个余想还算宽裕,但再进来一个陈禹让,完完全全是受难了。他的腿不知道往哪搁,但更不敢动——
二人贴得太近,余想的脑袋就在他的下巴下。她轻轻一动,发丝就轻易扫过他的脖颈,少女身上的清香侵入陈禹让的鼻腔,灼得他浑身发烫。
喉结无声地滚动上下,全身血液在暗地叫嚣,全部涌向一处。
余想的注意力完全放在突然闯入教室的两个人身上,全然没有注意到她和陈禹让此时离得多么近。
外面进来的是一对野鸳鸯,随时随地发情,在讲台拥抱、接吻,水渍声,喘息声,教室漆黑一片,可光是声音都足够勾勒出不堪的画面。
余想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境况,全身发毛,更怕被发现,紧张到不行。彼一开始,她的手就警惕地盖在自己的鼻子前,怕呼吸声太重。
情侣里的女生开始嘤咛,意味不明的交缠声响起。余想听得浑身难受,不自觉低下了头。
就在此刻,一双灼热的手掌覆上她的双耳,将那些不堪的声响隔绝在外。
…
等到外面的天色完全暗下去,那对情侣终于结束,脚步声走远。但或许是因为怕那两人折而复返,窝在桌底下的两个人都没有贸然动作。
最后,是余想先窸窸窣窣地想起身。
就那么一小片空间,随意动一下,她的衣服都要摩擦过他的皮肤。感受到自己的异样,陈禹让脸发热,长腿一撑,最后变成他先从桌底下的空间解脱出来。
他不动声色地深呼吸,此刻只想喝水,但哪里有水?于是只能干站着,直到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心底的燥热才慢慢下去。
他这才敢去看余想,却发现余想仍旧窝在桌子下。
陈禹让一把将旁边的窗帘拉开,月色微弱,但洒进来的月光刚好够他看清余想的脸。
桌子底下,余想抬头看向他。
几秒后,有些尴尬地开口:“……我腿麻了。”
第18章今夜有雨冷雨夜我在你身边
对上余想可怜巴巴的眼神,陈禹让没脾气了。
这几天胸腔里憋着的闷气似乎就这么在瞬间消散。不自觉笑了下,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但感谢夜色藏住他的笑。单手护在桌沿,伸出另一只手把余想拉起来,抱她上桌。
谁料桌脚不牢固,余想还没坐稳,整个人就往前倒,她惊呼一声,条件反射地伸出手,环住她面前唯一可依靠的支撑。
柔顺的发丝擦过他的脖颈,方才的触觉再度涌上心头,陈禹让眼底晦暗,喉结不自觉滚了下。
他把余想抱到另一张桌子上,借着月色看她:“能走么?”
余想摇摇头。
刚才蹲得太老实,现在整条腿都是麻的。
十几分钟前还在冲他耍横,现在就连路都走不了,老老实实坐在课桌上。陈禹让勾了下唇角:“就这么一会儿,腿都麻了?”
刚才太煎熬,余想觉得时间流逝得格外慢:“他们也搞了挺久吧。”
“管这叫久?”
陈禹让不屑,但思绪卡到一半,因为他想起在和他讲话的人是余想。
突然就有些不自在地偏了下头。
昏暗的教室里,余想的脸也有些烫。但大小姐永远要同陈禹让争表面上的淡定,语气镇定又老实地说了四个字:“我又不懂。”
空气里还残留着不明不白的气味。
余想或许不懂,但陈禹让是真服了,不打算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继续这个话题,他在课桌前背过身,示意余想上来。
余想会意,心里纠结了一下,但觉得自己腿麻得不像话,还是从后面攀上他的背,手很自然地勾住陈禹让的脖子。
下楼梯的时候,谁都没有说话。余想原先还强撑着上半身,不让自己落到陈禹让背上,但到后来还是惬意得松懈了,半张脸不知不觉中贴住陈禹让的背,感受男生坚硬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