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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面上零星的光点,像是空中的繁星般,她站在河岸边,静静地看着飘得越来越远的河灯,思绪也跟着悠悠飞走,直到河面上映出的身影暴露了裴济。
颜霁侧过身,似是未见,迈上了一节台阶。
“走什么?”
裴济伸出手拽住了她,对裴荃喊了声,“再取两盏来。”
颜霁挣扎着试图把自己的胳膊从他的手中解脱出来,“你别烦我。”
“哪里烦你了?不是让你放河灯玩儿?”
裴济面上带着笑,但这笑是极冷的,周身的寒意早在他在马车上亲眼看见她题的字就泄了出来。
“你爱玩儿自己玩儿去,”颜霁皱紧了眉头,她的胳膊还未裴济禁锢着。
裴济咬了牙,一把将人扛在了肩上,大庭广众之下她发了狠捶打着裴济,但颜霁的反抗毫无作用,下一瞬自己就被强塞进了马车。
“回府。”
裴济一声令下,身下的马车就走动了起来。
颜霁紧闭着双眼,不愿同他再有口舌之辩,平白浪费心力。
裴济将人强硬的拽到了身旁,上下打量了片刻,低头贴了过去。
“没拿药!”
颜霁来回转着头,双手紧紧推着他,不愿接受他如同野兽般的发泄。
“回去再吃。”
说着,挟制住了那双手腕,一层一层剥去了繁复的衣衫。
颜霁再不反抗,她认命似的无力瘫倒,任由那双手在她身上作乱,她以为自己不会再痛了,可是为什么她的心那么痛?
她太怕自己坚持不下去。
也许是她太懦弱了。
一点点的痛都被她放大,她应该记住自己选择的路,她是不能回头的-
黑色的子息丹被颜霁吃了一整瓶,直到外面的花儿都开了,柳枝冒出嫩绿的枝芽,长长的拂过脸颊,裴济终于如愿以偿了。
颜霁觉得恶心,千升摆的膳食原都是她惯常吃的,可今日一闻见,颜霁就直犯恶心。
她立刻意识到了什么。
远山道长坐在榻前把了脉,片刻,换了只手又诊了一次,才缓缓点了头。
“当是有了。”
这几个字出口,颜霁还没什么反应,倒把一旁的裴荃欢喜出了声,面上的皱纹叠在一起。
颜霁淡淡扫了他一眼,裴荃忙噤了声,面上的笑意却是掩不住的。
“可有多久了?”
“不足一月。”
颜霁这时才看了眼裴荃,“去把这消息送给你家家主去罢,少惹得风风火火的。”
“多谢娘子,多谢娘子!”
这样的大好事让他去给家主报喜,只有赏没有罚的份儿,裴荃可知道家主心里一直惦记着那位不曾降于世间的小主子,如今这不就是给他讨赏了。
裴荃到底还是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颜霁将绿云等一并摒了去,才低声问,“依你所看,此胎能撑几月?”
远山道长面色沉重,“用尽我平生之力,至多保你八月。”
颜霁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小腹,点了头。
“足够了。”
这些时间,足以完成她的计划。
相比于颜霁的冷淡,裴济面上的欢喜更直白些,连屋内一同议事的臣下们也都面露喜色,纷纷起身恭贺,这个消息无疑一举粉碎了裴济后继无人的谣言,于裴氏,于冀州,便是于他裴济一人,都是一个最好不过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