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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无碍,这些日子我每每行经总有些不畅,想着要调养调养,既是用着药,倒不知要如何了?”
“暂请娘子稍待。”
说着,余巩便伸出了手去,拨开药渣,细细看来。
颜霁只坐在一旁,等他的话。
过了片刻,余巩擦了下额间冒出的细汗,才收了手,低着头,嗫嚅着,“依臣下来看,这……”
颜霁没有忽视他的额间不停冒出的细汗,便是他不开口,她心底也大约有了猜测。
“你直说便是。”
余巩的眼睛低垂着,只恨今日怎么让自己赶上了。
“臣下有罪,看不出这药……”
颜霁的目光从他垂下的脑袋略过,缓缓落到了那包帕子里的药渣上。
“便是你不说也过不去,这是什么药我最清楚的,自是不会闹到家主面前,不过是图一个清楚罢了。”
颜霁怎么会不知道避子药吃多了有什么后果,从她接过来饮下的第一碗,她的心里就早已经明白了,她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余巩见她如此镇定,不似常人般神色崩溃,心中才渐渐安稳了些。
颜霁又给他吃下一颗定心丸,“你只说说这药是个什么方子?用久了可会影响行经?旁的我也并不在意。”
余巩拱手答道,“这一副药大生地五钱,全当归五钱,芸台子四钱,川芎三钱,杭白芍三钱,以水煎服,时日久了……”
见他还有所犹豫,颜霁便主动接上,“时日久了,就生不了了罢?”
余巩不敢答话,尽管这已成事实,但话不能从他口里说出来。
颜霁不需要他犹豫,紧接着又问,“原常我虽三月才行经一次,但行经总是干净的,这些日子但凡行经总是淋漓不净,腹中也疼痛异常,可是这药引起的不是?”
余巩硬着脖子点了头,不敢再多说一句。
“可有什么法子能解一解?”
余巩仍是低着头,“娘子当知,是药三分毒这句话。”
就这一句,颜霁就明白了。
什么药都会有副作用,何况她用的又很频繁,要真想解了这些不适,想必只能停药这一个法子了。
送走了余巩,青萍的眼睛早已经红透了,她只道娘子的日子不好过,却从不知娘子每日饮的这药会如此厉害,竟是就这么绝了娘子的路。
“娘子……”
“别哭,该笑,为我欢喜才是。”
颜霁掏出帕子递给她,“本就是我不愿意的,现如今不是正和我心意吗?”
颜霁说的是实话,她情愿就这么着了。
只是,既然明知道这药性如何,裴济居然还会跟她说出那等话来,未免太可耻可笑了。
从始至终,他就是一个骗子。
颜霁没有再去问询,这药到底如何,他们都心知肚明。
“下次行经,你便多给我暖一个炉子,我阿娘常说脚暖热便好了。”
颜霁把青萍哄走,解了衣裙,将手缓缓的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的确寒凉。
只是,她没想到,会这么快。
更快的是她刚刚提过的月经。
没等颜霁缓会儿,一股子不受控制的液体就洇湿了身下的衣裙。
青萍和叩香忙着给颜霁换衣换衫,匆忙忙将人搀扶到了床榻上。
“娘子,暖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