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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雾知痛得快要晕过去。
她其实也知道自己哭哭啼啼的只会助长贼敌的嚣张气焰,可她在今日之前遇到最大的磨难不过是她爹算计她的婚事,骤然遭遇这等绑架奸杀的恐怖场面,就算想止不住眼泪,也根本止不住了!
“哭什么哭!”
一个贼人的目光隐晦地在林雾知松散的衣襟流连片刻,又落在林雾知烂底的鞋子上面,抬手挥了一刀。
在林雾知惊恐睁大的眸眼中,那只烂底鞋子被削成两节,又被刀挑飞了。
吓死了,她还以为会被砍掉腿!
虽死里逃生,但
心有余悸,她疲惫地靠在墙上深深喘息着。
可她放心得太早了。
贼人单手扛刀,嘴脸隐隐扭曲,抬脚上前一步,用满是污泥的靴子狠狠踩住了她雪白的罗袜,往后拉了拉。
林雾知不解其意,吓得缩了缩脚。
却不料罗袜竟因此被抽出了几分。
纤细粉白的脚踝暴露出来。
贼人眼中的惊艳之色一闪而过,就立即被肮脏的邪欲取而代之。
“大哥,我想先玩一玩这女人!”
他舔了舔嘴唇,呼吸都热得浑浊,眼神却看向另一边的贼首。
贼首蹙了蹙眉,心里实在有些不满,毕竟崔潜还没被捉住,一切皆有变数,但他却又不想在兄弟们面前丢了面子。
于是强撑着笑了笑:“可……”
话音未落,一道鬼魅的身影突然闪现在他们身前,随即长剑弧光交错。
贼首只觉脖颈一凉,视线天旋地转,砰地砸在地上,咽气的前一刻,他竟然看到一具无头跪地的尸体。
是裴湛终于出手了。
其实裴湛还未想明白一些事,但林雾知的罗袜被扯开的那一瞬间,他就不受控制地冲过来,削掉了贼首的头颅。
眼下杀戒已破,裴湛也懒得管自己究竟因何异常了,掌心转动着碧萧,机关咔咔运转,萧的尾端自长剑换成短剑。
但在彻底大开杀戒之前,裴湛竟然犹豫了几息,低眸瞧了林雾知一眼。
随后在一众贼人惊恐的注视下,他无比从容地解下腰间的丝绸布巾,将其遮盖在林雾知的脸上。
其实这块布巾对林雾知而言,已经无甚作用了——她已经被吓傻了。
即便自幼时就看过许多医书,那些医书里也有不少血腥的人体绘图,但图终究只是图,不是真实之物。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人的脑袋从脖子上飞出去,滚入泥地上的场面。
自那贼首脖颈爆开的血,甚至溅到了她的脸上,浓烈的血腥气告诉她,这一切是真实发生的,不是做梦。
下一瞬,她的腹中疯狂翻涌,强烈的干呕之意,让她不自主地颤抖着身躯。
疯子!恐怖的疯子!
怎么能轻易就削掉头颅!
裴湛的剑是极其安静的,他喜欢一击致命,免得惹来聒噪的求饶声。
但这次出剑之前,绝对夹杂了不受控制的恶意,才让他没有选择穿心而过,而是斩掉了贼首头颅。
他轻飘飘地看了一眼方才踩掉林雾知罗袜的贼人,目光森寒如视死物。
其实本朝的文臣武将没有明显界限,朝堂与民间也都更加推崇文武兼备之人,故而裴湛自幼苦学君子六艺,也练就一身出神入化的剑术和收放自如的剑意。以至于本朝战无不胜的名将吴琩都想认他做继任者,赞他“颇有统帅之姿”。
林雾知自然不知其中内情,她只知道没过多久,喊打喊杀的声音消失了,她被托着膝弯和搂着肩背抱起来。
抱起她的人,衣料柔软细滑,还有一股熟悉的清柔冷香,她不过多闻了片刻,腹中的恶心感都消停了许多。
她认得出,这是那个戴帷帽的男子身上的香气——一对几,竟然是一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