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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家小姐看着那些虚情假意之辈,拿剑把人收拾了一遍,拎着自己家的剑谱,转身便朝那乐楼走去。

“趋炎附势之人,可笑。”

所有人都以为她得了癔症,宁愿做那卖艺献笑为生的奴,也不愿做养尊处优的妾。

她身上打下了无法去除的印记,只为换来东山再起的机会。

一晃便是十年,仙门混战的局面终于安稳下来,乐楼之中的仙家小姐虽无剑骨,却仍能耍一套极为干净漂亮的剑招,即便只是卖艺不卖身的乐楼,亦能引来无数权贵一掷千金,与其共度良宵。

她亦在这寒来暑往中看透了世态炎凉、人心丑恶。

老板娘瞧着大把大把的银两从指缝里漏出去,愁得只揉眉心。

“祖宗,这里头未尝没有对你情真意切想青年才俊,你到底想要什么?”

仙家小姐拿软布擦着剑,一点寒芒落在她昳丽的眼尾。

“我要万人之上。”

她日复一日地登台舞剑,台前搁着壶酒,在万众瞩目下只冷着脸自顾自地出剑,待舞尽了兴,便提起酒壶灌上一口,撂下满堂宾客离去。

没有本命剑又何妨?

直到第十四年春,漫天柳絮之下,她收剑去拎酒壶,却听得一温和声音响起,盖过满天不知所谓的调笑。

“姑娘有剑心,便是无剑,亦能自成天地,不该留在此处。”

她抬头望去,只见一俊秀温和的青年坐在台下,茶盏正热,被他递了过来。

“你愿入我门下么?”

这故事没头没尾的便说完了,众人被醒木惊醒,议论纷纷起来。

“这……既无情爱,又无惊险,这故事可真无趣。”

“铁嘴,你怕不是黔驴技穷了吧!”

“怎么说话只说半截……后来呢?这仙家小姐如今又在何处?”

唯有零星几人神色不安,却又不敢开口所言,皱眉瞧着那屏风后的说书先生。

杜惊鸦更是倒吸一口凉气,一把拽住季向庭的手腕:“这说书先生怎么敢谈及此事,这说的可是……唐家主啊!”

这段往事从前流传甚广,更在唐家异军突起,坐稳四大仙家位置后愈演愈烈。

没人愿意看到从前卑贱的奴隶踩在他们头上,更是为没本命剑的女子,言辞几近羞辱。

只是后来这些知晓唐意川从前身份的人都失去踪迹,自然也就无人再记得这段往事。

出手之人昭然若揭,即便仍有知晓此事之人,也不敢与旁人多说一个字,生怕第二日便成了那众多孤魂野鬼中的一个。

如今在应都原内旧事重提,若无应寄枝的授意,怕是无人敢碰唐意川的逆鳞。

城门失火,但愿别殃及池鱼。

这边愁云惨淡,一旁的李元意却浑然不觉,手里抓了把瓜子都忘了嗑,摇头叹息不已。

“这姑娘如此心性,将来必成大器!”

季向庭指尖敲着杯沿,余光处那道身影终于站起,他端起茶盏笑道:“谁说不是呢。”

“季公子,杜家主。”

一道女声响起,清凌凌地落入几人耳中,杜惊鸦糟心地扶额,许久才应声:“长渊副使怎么也会来应都原?”

长渊神色不变,将手中三道请柬递给季向庭与杜惊鸦,开口道:“家主生辰将至,特令我邀各家前来观礼。”

季向庭展开手中第二份请柬,瞧见应寄枝的名字一挑眉:“长渊副使,家主的请柬我可不能收,不若给夜哭副使带去?”

长渊一双眼睛落在季向庭身上:“还请季公子务必将其送到应家主手中。”

季向庭弯着眼收起请柬:“好说,家主在院子里闷久了,我亦忧心不已,如今能出去走走也是好事。”

长渊俯身一礼,衣摆晃动间一道灵光朝台上的说书先生飞射而去,呼吸间只取其命门,却又在千钧一发之际被另一道灵光截住。

两道灵力撞在一处消散开来,只余掀起一阵风,惹得桌面茶盏震荡不已,撒出点点茶水。

茶客们疑惑地抬起头来,却见那说书先生早就跑没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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