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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小瞧了严叔的手段。
白靳澜咬着牙,一把将夏一揽进怀里,道:“没有,你什么都没做错,是我连累你了,我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用这么下作的手段!”
“连累?”夏一笑了几声,似乎觉得很有意思,他推开白靳澜,声音平静,“还不确定凶手是谁,你怎么知道是你连累我?你走吧,我要自己待一会儿。”
白靳澜一脸受伤的看着夏一,言语太苍白无力了,他素来伶牙俐齿,可此刻竟不知还能说什么来安慰夏一。
“我就在门口陪着你。”说完,白靳澜真的出去了,走时还将门轻轻带上。
夏一脱力一般倒在沙发上,他的事业、理想,似乎要到此结束了。
流年不顺,爱情、亲情、事业接连受到重创,一瞬间,夏一失去了全部的勇气,他甚至有点不敢面对接下来的路,他不知道前方还有什么样的磨难在等着他,他只知道,他什么也不想要了,他好累。
明明每一步都不算大错特错,可为什么结果就这样不尽人意?天命难违,还是他不配?
夏一很想笑,上帝是个好的编剧,曾经他以为他是主角,可现在看来,他不是。
可怕的从来都不是失败,而是自我怀疑,现在,就连夏一也不相信自己了。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的太阳渐渐升起,昏黄的光撒进室内,他就这么坐在沙发上,坐到天亮。
夏一抬起头,看着不远处如鱼肚一般泛白的天际,叹了口气。
又是新的一天。
他忽然想起来白靳澜,就这么想着,他的脚步不自觉地走到门前,他从猫眼往外看,凸起的球状镜放大了外面的一切,在门口,一个男人蹲在门前,手里拿着一支烟,正出神地看着对面的墙壁,那不是别人,正是在外面待了一晚上的白靳澜。
夏一打开门的时候,一股冷气扑面而来,白靳澜抬起眼,眼神波澜不惊,他看着夏一,却没说话。
夏一也是无言以对。
“你离我远点,我现在谁也不想看到。”说完,夏一就把门带上了。
白靳澜怔愣地看着那扇紧紧关闭的门,那不是一扇普通的门,那更是夏一的心门。
白靳澜使劲摁住自己的心脏,才勉强能抵抗刚才那一瞬间的剧痛,过去的二十多年里,他始终自私的活着,始终以自我为中心,爱情于他而言,是最愚蠢的情感,现在,他终于尝到了报应的滋味。
夏一将自己锁在卧室里,窗帘紧闭,透不进一点阳光,他睁着眼睛看向电脑屏幕,眼神却不聚焦,上面谱着的正是这次为颜雪儿写的曲子,这是他日日夜夜的心血,此刻如同高楼坍塌一般,什么都不剩,只留给他一片废墟。
为什么会这么痛苦?为什么?
夏一叹了口气,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向谁求助,他如果不澄清,那么等待自己的就是身败名裂。
问题是,他该如何澄清?
夏一不知道,他暂时还没想到自己该拿什么证明这首曲子确实是他制作的。
眼下有两个办法:第一,刘岩主动澄清,为夏一洗清罪名;第二,夏一能找到直接的证据,证明他的创作要先于对面的时间线。
夏一深呼吸一口气,他不能坐以待毙了,就算内心已经天崩地裂,他也要试着闯出一条路来!
不试试,怎么知道就一定不行。
想到这,夏一赶紧去简单的洗漱、换衣服,才出门,刚一推开门,他就看到白靳澜正坐在他家门前,靠着墙壁,腿上放着电脑,正面无表情地劈里啪啦打字,见夏一出来,白靳澜有些惊讶地说:“你怎么出来了,我以为我还得等一阵,你饿了么?我带你去……”
还不等他说完,夏一就将门反手关上,朝着电梯大步走去。
白靳澜顾不上太多,他把电脑扔在一旁,寸步不离地跟着夏一。
“你要去哪儿?”白靳澜带着几分讨好的语气问道。
夏一瞥了他一眼,直到电梯到一楼时,才回答道:“刘岩。”
白靳澜匆忙跟上,他追着夏一的步伐,商量着:“我开车送你,行吗?”
“不用。”
“见到刘岩以后,你想做什么?她既然敢做这件事,就一定是收了好处,夏一,你还太年轻,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根本没有明面上那么简单,这一次,我不止是因为你,我还想知道,害你的人里,有没有我的对家,你和我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你需要清白和名誉,我需要知道真相和守护我自己的利益,夏一,这不冲突,别拒绝我,行吗?”
看着夏一油盐不进的样子,白靳澜心底难受得厉害,可依然努力控制住自己抱紧对方的冲动,尽量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他知道夏一在大事面前,不会昏头到将私情置于第一位。
也正是因此,他才必须讲清楚其中要害。
见夏一有所动摇,白靳澜趁热打铁,循循善诱道:“利益驱动行为,商场谈判,我算不上老手,但也算有经验,何况那些无耻的腌臜手段,我也见识不少,带上我,有利无害。”
夏一定定地看着眼前人半晌,白靳澜说的不无道理,况且,白靳澜的社会经验比自己多,怎么看,这件事自己都不亏,最后,他无声地叹了口气,道:“跟上。”
白靳澜勾唇一笑,赶忙跟上去,道:“打算先去哪儿,她家?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