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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才落,晏七推开房门走了进来,衣裳划破了好些口子,唇边挂着血,神情憔悴,雪庐的结界依旧牢固,无人能入。
清九与篱篱诧异远远大过担忧。
三人听得结界外喊话:“猛妃,朕下了早朝便来寻你了!你与朕回去,朕便不将他拖出去阉了。你若不回,朕明日下了早朝还来!”
篱篱不解:“大师兄,你怎么会受伤,他不过化神修为啊。”
晏七坐下,一直望着清九:“或许他身上有真龙之气,天道护佑吧。”
篱篱坚持道:“那也绝不可能!你得了师尊真传,是我们雁还山最善战的剑修啊。”
晏七抵着额角,眉头微蹙:“有些体力不支,我回房休憩一会儿。对了,我那间屋子被剑穗占满了,你不介意我去你的屋子养伤吧,我可以照旧睡地上。”
清九还没来得及接话,篱篱毅然道:“既然大师兄伤得这样严重,那正好,我今日留下来和大师嫂一道照顾师兄。”
晏七看篱篱一眼:“石墩子,不正好。”
清九:“篱篱今晚要住下,你将剑穗先收起来,腾出一个房间来吧。”
篱篱:“那正正好好,我和大师嫂一起睡。”
晏七字咬得很重:“石墩子,不正正好好!”
清九察觉到这师兄妹二人快要掐起来了,推着晏七先回了房。
“我看看你伤着哪里了。”她扶他靠在床头。
晏七握着她的手放在心口:“这里,受了一掌,有些痛。”
清九心中大致知晓伤在何处,在芥子袋里翻找着对症的药丸。
晏七看似无事般道:“明日还要与人对战,是否有什么法子能好得快些?”
清九翻出药瓶,才倒出一粒在手心里,听他这话,露出个玩味的笑:“晏道友,法子是有的,只是你伤重,不好动吧?”
晏七咳了一声:“你昨夜不是……”
清九没说话,只是微微笑着,看视野中他的脸越靠越近,呵出一缕灵气。
吱呀一声,门开了,篱篱露出个脑袋:“大师嫂,你们家今天中午吃什么呀?”
渡灵气被打断,晏七不悦,苛责道:“篱篱,你乃修行之人,不思如何增进修为,破境修道,竟每日沉迷吃喝,如何肩负起匡扶正义,除魔卫道之责。”
篱篱被一通数落,看着清九,垂头委屈道:“我当然无所谓啦,我是想着大师嫂不辟谷,如今晌午了,她应该饿了。”
晏七掀开被褥起身:“我去做饭。”
清九关切地按着他的双肩:“你不是伤重嘛?薛定谔的伤啊?躺着,我去做吧。”
晏七镇定自若道:“篱篱许久没吃过我做的饭了,让篱篱尝尝我的手艺吧。”
晏七的动作很快,四菜一汤,外加一个新学的银耳甜汤热腾腾上了桌,篱篱扒拉得也很快,一边吃一边夸赞。
清九心里想着禁制的事,总还是想找出那个幕后之人,故而食不甘味。
眼看甜汤便要被识货的篱篱喝见了底,他给她盛了一碗,提醒道:“清九道友,凉了就不稠了。”
清九道一声谢,正要入口,看篱篱盯着她手里的汤,推给了她:“多谢你来助我解决这些人,多喝一些吧。”
“大师嫂你怎么这样说呢,我最喜欢打架了,雁还山上没人陪我真打架,我平时都是跟灵雉打,能有这样的机会我……”篱篱正要笑纳甜汤,看晏七目光冷冷扫来,脖子一缩,又推回给清九,“我不爱喝甜汤。”
清九又推给晏七:“晏道友你喝吧,补补身体。”
晏七推还:“还是清九道友喝吧,我辟谷。”
汤碗冒着热气,在桌上推来推去,篱篱目光一直盯着,最后吞一口口水,道:“要不,我喝吧?”
午后,清九倚着窗,看篱篱又与人打了起来。
松林外搭起了越来越多的临时木屋,轩辕肆也派侍从在此圈地,搭了几间豪华的,还命人传话道他就在此批阅奏折,每日清晨回去上朝,退朝后便来此处等她回去做大女王,还说什么他的江山有她一半功劳。
她目光虽落窗外,却一直盯着篱篱,而非那些前任男嘉宾,她发觉这姑娘是真爱打架,而且非胜不可,越战越勇,极有韧劲,是个极其合格的剑修,只
是心思太过天真单纯,总被人当枪使。
想来,晏七闭关的这些年,珩衍与其他师兄从未将她正经培养过,才耽误了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