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第3页)
丁弘毅重重咳嗽了一声。
地上的笔掉了两次,终于被人捡了起来。
重新在位置上坐好的明瑾神情恍惚地看着手中书本,瞳孔不受控制地逐渐涣散,一列列墨黑的字迹,也在眼前飞成了一片模糊的阴影。
对不起宁先生,真不是他不想认真听课……
但是真的,早晨上课,实在太困了、也太好睡了……
他就睡一会儿、一小会儿……
明瑾头一歪,趴在桌案上。
眨眼间便睡得人事不省。
早就注意到这边动静的丁弘毅见状,神色复杂地挤出一声冷哼,倒也没有叫醒明瑾,只是在路过他座位时,低低骂了一句“没出息的孽障”。
方才看到明瑾偷偷掐自己大腿时,亏他还以为这小子改过自新了。
真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明瑾,快醒醒!”
下课时张牧喊醒他,明瑾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怎么了,李司来了?”
“没呢,”张牧说,“老丁头提前走了,说是为友人奔丧,接下来两日告假,由其他先生给我们上。”
明瑾哦了一声,倒也没有问为什么。
老丁头不来,其他先生也不会针对他,是喜事啊。
只是他看着前面依旧空荡荡的座位,和张牧交换了一个眼神,发现对方也是一脸的疑惑。
“李司今天也告假了?”
“不知道啊,”张牧茫然道,“他没跟我讲。难不成是生病了?”
明瑾想了想:“那等散学之后,要不咱们一起去他家看看?”
“行吧,反正下午就只有一堂射御课,这个我擅长,不会被先生留堂。”
张牧无所谓地抬起手,交叠枕在脑后,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没多久,又打了个哈欠:“对了,关于那个宁先生,我劝你最好提防着点,这人不简单。”
明瑾揉了揉惺忪睡眼,闻言疑惑歪头:“怎么说?”
“我没查到他的底细,”张牧放下手看向明瑾,干脆利落地说道,“一点儿也没有——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明瑾沉吟道:“意味着他跟我一样,为人低调谦逊?”
“滚犊子!”张牧白眼差点翻上天,“快醒醒吧,我爹在刑部天天和三教九流打交道,连哪家扒灰哪家养小叔子他心里都门清儿,可我那天问他,他非但没告诉我,还一脸严肃地告诫我少惹事,你觉得你那心上人能是什么简单货色?”
明瑾一时语塞,不知该说是张大人厉害,还是该说张牧这儿子当的,可真是半点儿不给他老子留面子。
不过……
他一本正经地点头:“宁先生的确不同凡俗。”
张牧嘴角一抽:“算了,反正现在说了你也不会听,等你撞了南墙之后就知道了。”
宁先生这么在乎他,怎么会让他撞墙?
明瑾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