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不明人难分(第2页)
沈方知心里还是不踏实,他有时候抱着林悯,却觉得两人之间隔着山高水长,一个日一个月,谁也见不着谁,谁也不懂谁。
因为知道林悯不爱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被爱,所以林悯接触过的一切人就成了他的假想敌,他没有一点安全感,总是在猜疑,过的一天也不踏实,战战兢兢。
改了许多脾气,到底还是避免不了争吵,有了这一场,时常想:为什么我总是对他这样忍不住脾气?是了是了,旁人若是不顺服我,不听我的话,我大可以一掌打死,不费闲工夫,他却是再无理取闹,不爱我,不疼我,如何的伤害我,我却完完全全不舍得他伤一根汗毛,少不得还要哄他,哄不住又是生气,我只在他这里像个人,脾气坏的不像话,管也管不住,就像想不爱他也不成。
叫花灵带着林悯出去逛逛,把那白燕也不放在林悯面前日日恶心他了,打发了走,一整个家宅不宁的祸害。
林悯记忆一片空白,短暂的初恋,就这样无疾而终,一点点萌芽的异样情感,连渣滓都没剩下。
心里又是一片荒芜了。
跟花灵在外面街上逛了一圈,也觉没意思,不过是坐在轿子里不让下去,看看景物,有想要的就让小厮下去买,连自己的腿都不用。
回家去,还是给沈方知带了些糕点,他爱吃糖葫芦,自然也给他带了几串糖葫芦,又买了一副玉石磨的粉白玉棋子给他玩,走到书房门口,却听见里面人说话。
“这伤…谁…”
是沈方知恨恨地道:“混账…杀了他……我早杀了他。”
“容他…害我……”
林悯气息一粗,还没靠近,房里正交谈的两人就知道了。
一个满脸疤痕的年轻男子过来把门开开了,沈方知跟在后头,脸色尴尬,赔着小心:“回来了?”
林悯微微一笑,只能当作没听见,把东西都给了他,门也没进,说自己去喂兔子了,也就走了。
沈方知要拦,又没开口,宋巡嘲笑道:“怎么把日子过成这样了,我的公子。”
沈方知满脸愁容。
宋巡又道:“你如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要杀了他,天下再没有一个人能阻碍你的脚步,没有一个人再能胜你,你为何不杀了他,那时,才叫真正的天下无敌。”
沈方知怅然道:“不是说过了,你以为我不想么?”
宋巡便笑道:“既然是这样,那就好好对人家,人已经在身边了,怎么能把日子过成这样。”
沈方知只笑,一种浓浓的忧伤,忧伤之中又很甜蜜,笑道:“你不是我,不会懂的,我有想对他好,我有一千一万种对付他的法子,可他只有一招,不爱,便能把我变成怨鬼和可怜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