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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怨侣不是鸳侣(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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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问你一句,白燕的事,跟你有没有关系,你要说实话。”

沈方知往他床上绑好的包袱上一瞧,心冷道,我当怎么了,还收拾起包袱了,不过为了那小贱人,为了个女人,还跟我闹个没完了,笑道:“怎么说这话,你勾搭人家,人家不喜欢你,跟相好的在府里野合,难道是我叫人家跟别人睡,不跟你睡,你觉得跟我委屈了,我再给你找好的,你伺候完我,我叫她们伺候你,你看可以吗?我赔给你,可以吗?”

最后“赔给你”几句,险些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林悯自然听出来他的阴阳怪气和羞辱讽刺,想明白了,心里其实也没什么气好生,两人站在门口,他欲要伸出右手去拉他,右手却有些痛,只好伸出左手,将人拉进房内,沈方知脸上虽然还淡淡笑着,他一牵起自己衣角,脚步倒也动了,跟他坐在窗下桌前,见到桌上放的宣纸上自己画的他的丹青像,和他画的那只大猪,唇边勾了点儿真正的笑意,随即看见面前这个为了个女人跟自己闹得没完的活的悯叔,真是有气都不知道给谁撒,又想,我怎么还不一掌打死他,可是打死了他,世上就没有他了,世上只有一个他,其余的,都不是他,不免叹了一口气,两人坐在桌边,他不笑了,脸上没什么表情,只说:“还有什么要请教,说罢。”

林悯便道:“咱们心平气和地聊一聊,我总想跟你说话,你……总是大家都没有空。”

他一说这话,沈方知倒有些愧疚,握住他手:“悯叔……我……”

“不说这些了。”林悯打断他:“我不喜欢你,从来不喜欢……”

“哼”的一声,是沈方知气不过要插口,下颌骨发出沉闷的“咯吱”响,林悯瞧他瞪着自己那样子,真是恨不得把自己嚼碎吃了,脸上又是笑,皮笑肉不笑的那种笑,这样的表情,使他英俊的面孔也有些平静的恐怖,哪有人会在气到极致的时候微笑呢,林悯浑身冷了个激灵,还是硬着头皮说下去:“我……我从睁眼看见你,心里其实没有一丝波澜,我也不知咱们两个这样叫什么,有时觉得挺好的,跟你在一起,除了床上你硬来,也觉得挺开心,我心里虽说对你没有男女之情,这个事情,是因为有了白燕,我才更明白,我对她有欲望,这我承认。”,“哼”的一声,又是沈方知气的喘气重了些,林悯不当回事,今天把话说开也好,要不然走了,心里还是疙瘩:“……对她的感觉也跟对着你完全不一样,我也明白,可我心里其实很依恋你,我瞧着你,觉得你这么在乎我,打雷的时候出来陪我,我这人有时候脾气也不好,多亏你肯忍耐……哎……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林悯脸上有些胀,他心里知道,嘴上说不出来,总觉得说出来有些肉麻,只好总结道:“总之,我不是个白眼狼,你对我好,我心里知道,我曾经也想过,陪在你身边,咱两个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过一辈子算了……我对白燕有心,可我当时想,我还是要跟你过一辈子的,你会不开心,我也不是个畜生,看对眼了就上,我只在生出爱心的那一步了,我想着你,想着自己也是个人,没做什么,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跟人家女孩子,真是清清白白。”

沈方知的脸色一直跟着他的话微微变化,听到这里,其实很是松动了,注视着他,早从冷淡变得柔软而欢喜。

“我什么都忘记了,也不知自己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就叫你对我这样一点信心都没有,但是……大家之间,确实是一点信任都没有,我打你那么重,也是因为,我心里也很疑你。”

沈方知脸上先是愧疚,后面又冷下来。

林悯板起面孔,也显得冷冰冰:“你告诉我,白燕的事,跟你有没有关系,你有没有因为吃醋,害过人家女孩子。”

“我发誓,我跟白燕之间一点不轨也没有,如果有,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你呢?”他逼问沈方知:“我现在再问你一遍,你最后一次回答我,你说了,我就信,再不问了。”

沈方知听了他这一大堆话,其实心里早悔了,他想起两人之前种种,只因自己疑心重,妒火冲,现在仔细想来,其实他是个再老实不过的人了,一头老牛似的,有些倔,平时很温和,逼急了才会顶人一下,但逼急了那下,他是要顶死人的,平素是很温和的,也不会干一些花头浮躁的事出来,但因心虚,想,我骗你的还少么?又加之他把林悯之外的人都不当人看,只当一些物件,如今想,我不过是摔碎了一个物件,你便跟我这样咄咄相逼,心里也有些怪他,想,你就是不喜欢我,哪怕只是把我看得比别人重些,也不该这么逼问我,更不该在没有问我的时候便那么重地打我,你如今都承认了,那不就表示,你把任何人看得都比我重,你可以为了任何人来打我,你到底是个喂不熟的狼,谁给你吃的,你咬谁,这么一想,本来暖暖的心,也凉下去些,但也信了他跟那白燕没有什么,是自己冲动了,骗人却是毫不心亏的:“没有,你说实话,我也跟你说了实话,我没有,你爱信不信,你随便怀疑我,才叫我伤心,难道以后你在外面看见哪一个姑娘不要脸,跟情郎光天化日之下颠鸾倒凤,都要怀疑是我做了什么,你自己听听,这有道理没有。”

林悯默了半晌,抿了抿唇,道:“那我知道了。”

他起身去床边拿了包袱:“我要走了,咱们就此别过,你自己多保重。”

沈方知忙拦住他,大叫:“这又是干什么?还要怎样?你非要跟我闹什么?!”

林悯道:“不干什么,方知,我没有跟你闹脾气,我是真的觉得咱两个不应该再在一起,我不爱你,你不信我,我吧……我有时候也挺不信你的,咱们再在一起,后头不定还弄的多难看呢,早分开早了事。”

去推他手,沈方知顺势在他肩膀一带,他牢牢背在身上的包袱就给沈方知摘下来远远扔在床上,沈方知焦头烂额,他平生也就哄过林悯一个,本来也不是甜言蜜语的人,只能告饶道:“好好好,是我不好,我不该在门口捏了你手,我不该,总之都是我不该,我给你赔罪好不好?你别闹了成吗?算我求你。”

合十手掌,把他当佛一样拜了拜。

心里想,其实早该知道的,他能有什么坏心思,只是自己把别的看得太重,比如说那珠子,上面沾着的是爹娘以及全家一百三十六口人的血和命,怎么能不要紧,从这要紧里生出的防备和杀气,习性一样跟着他,甩都甩不掉。

是伤了他了。

可他未尝没有伤自己。

一想到坏事,镜子一样,先往自己身上照。

林悯见包袱给他扔了,往他脸上看了看,叹了口气,道:“也好。”想本来也是他的东西,自己没脸拿,形单影只地就要往门口冲。

沈方知又是百般阻拦,林悯只说:“我没有生气,也没有闹脾气,我真是要走了。”一遍遍给他解释,心平气和。

沈方知知道他是犯了倔劲儿,虽被他气的想一掌打死,也不敢再说什么重话,就大吵了那一架,到现在还没完了,哪里敢,最后实在厌烦,点了他穴道,将人放在床上,自己蜷缩在他身边,把脸放在他胸膛上:“不闹了好不好?悯叔,是我错了,都是我错了。”

这就很是告饶了,语气腻的自己都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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