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第3页)
司无涯早已做好了准备,此刻从容出列,深深一揖:“臣,幽州牧监司无涯,遥拜。”
“他是司凌川的胞弟,也是昌平县主的独子。”魏禹温声提醒。
李玺“哦~~~”了一声:“不认识。”
皇后郑嘉柔含着笑意开口:“司牧监,上前回话。”
“遵旨。”司无涯再次揖了揖身,便在满朝文武的注视下,大大方方地站到了君后面前。
“迎春馆一事,与臣的兄长司凌川无关,皆是臣一人所为——那些女童是店中掌柜以臣的母亲,昌平县主的名义招来炮制胭脂水粉的,卖身契上理应记为奴籍,不知为何竟被人改成了乐籍……昨日臣偶然撞破此事,实在担心带累了母亲的名声,甚至辱没了皇家威仪,所以才把那些女童交由进奏院处理。”
司无涯清朗的声音响彻在大殿之中,别管他说的是真是假,这份从容不迫的气度便让人先入为主地生出几分信服。
御史中丞依旧挑刺:“既然担心此事会辱没皇家威仪,就该上报给宗正寺,再不济还有大理寺,你偏偏只想到幽州府兵,岂不是目无朝廷?”
司无涯学着李玺的样子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啊?原来还能交给宗正寺吗?大理寺也行?”
御史中丞气得胡子乱颤,差点昏过去。
最后,这个案子移交给了宗正寺——这也正是司无涯事先预料到的。最终结果如何,就要看看萧博天还有多少张底牌了。
司无涯不仅没获罪,还受到了表扬。用皇后的话说就是,他因为担心母亲的名声和皇家的体面才病急乱投医,孝心可嘉。
今上是个老婆奴,连忙跟着夸了一句:“司家儿郎,果然都是好样的。”
于是,司无涯就顶着这句夸奖,大摇大摆出了大殿。然后,便看到永昌侯正被几个同僚围在中间。
和永昌侯交好的都在夸司无涯,毕竟谁家的年轻人有机会得到帝后的夸奖呢?和永昌侯关系不好的也在夸司无涯,并且特意强调今上那句“司家儿郎”,是司家,不是萧家!
他们越夸,永昌侯脸越黑,最后干脆把司无涯丢下,自己坐马车走了。
司无涯瞧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坊巷,有点愁。
“小郎君,这是县主叫人送来的马,说是您从前常骑的那匹。”一名小吏上前,把缰绳递给了司无涯。
司无涯手更愁了。
他和原身有很多地方都特别像,比如长相,比如饮食习惯,甚至说话的语气,所以他穿来之后一直没有露出马脚。唯独一样,是原身会他不会的,那就是骑马。
他小时候学骑马被踢过,那之后就再也不敢碰了。
可是,又不能露馅,毕竟有萧博天和他的“脏东西”虎视眈眈。
只能硬着头皮跨上去。好在,这马还算温顺,并没有把他甩下来。就是吧,也太温顺了,司无涯“驾驾驾”了好一会儿,它也没有挪动一步的意思。
偏偏马匹不在司无涯的“可沟通名录”里。
突然,头顶传来一声轻笑,司无涯抬头去看,只看到一道残影从墙头跃下,精准地落在了他身后。
对方长臂一展,环过他的腰身握住了缰绳,连同他的手一起。
司无涯瞬间恼怒:“滚下去!”
对方不仅没滚,还挠了挠他的下巴,声音冷冽,仿佛远山残雪。
“乖,这是在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