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神18（第3页）

宁戚：“……行。”

太孝了。

程繁说：“不过我妈会给爷爷的房门上锁的，你怎么进去？先声明，钥匙我可偷不到。”

“我有办法。”

一见宁戚这满脸满脸自信的模样，程繁又不禁联想到之前宁戚那傻样，莫名有种违和感。

想到自己之前把他骗上山的事情，更是心虚的不行了，慌乱地移开视线，提醒说：“那你可别把我爷爷弄丢了，出来把门锁好，不然我爷爷要是再丢一次，我爸肯定又会打我妈的。”

宁戚心里一紧，看程繁那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好像明白程母的冷漠是为什么了。

他点点头，认真说：“放心。”

和程繁这边一商量完，宁戚就立马跳窗出去和沈岩汇合了。

程繁也是说到做到，不一会儿他房间里就传来了摔碗摔筷的声音，紧接着就是程繁和程母的争吵声。

沈岩手速很快地打开了锁，两人迅速溜了进去。

程老爷子这会儿正满脸呆滞地坐在木床上发呆，似乎没有察觉到有人进来。

宁戚小心翼翼地走近，先和老村长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您好爷爷。”

老村长听到陌生的声音，扭头看了他一眼，眼珠浑浊干涩，满是泪垢和白色分泌物，无神地落在他的身上。

“你是、你是……”

老村长居然开口说话了。

宁戚说：“我来，是想问您几个问题。”

老爷子却仿佛没有听见，自顾自的看着他，上下打量着他，痴痴笑道：“都长这么高啦？真俊俏，你小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你长大肯定有出息。”

“……”

时间太紧，简老爷子这幅神智不清答非所问的模样，宁戚有些绝望，觉得自己今天估计是问不出来什么了。

他干脆无所顾忌了，问道：“爷爷，您知道楼家吗？”

听到“楼家”两个字，老爷子的瞳孔一缩，平放在膝上的双手骤然捏紧了膝上松垮的皮肉，瞪大眼睛，满面惊恐和恍惚：“楼、楼……”

他呼吸急促起来，定定望着宁戚的双眸中满是恐惧，身体也跟着颤动，像是一颗风烛残年的老树，在风中摇摆。

“孩子，你回来了对不对？是你回来复仇了，对不对？对不起，对不起，我也没有办法啊、我真的没有办法，他们都在逼我，我不能死啊……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让我赎罪，让我赎罪！！”

村长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双手拍打着自己的面颊，掐住脖颈，像是想要自杀。

可他已经老了，连自裁的力气都没有了，被宁戚稍稍一拦，就再也没有抬起手的力气了。

站在一侧的沈岩，嘲讽而阴冷的扯了下唇角。

宁戚已经从老人的话中提取出了大量信息，趁胜追击的问：“为什么这么害怕我？是你们把我害死了吗，为什么要害死我？”

村长被他这样一问，登时老泪纵横，如果不是宁戚拦着，他估计已经给他跪下了，他呜呜哭着，像个孩子一样，哽咽道：“你死的时候的眼神我忘不了，我每天午夜梦回都是那个眼神…对不起，是我害死了你，是他们忮忌你们……我是被逼的！”

之后不论宁戚怎么问面前的老人“为什么要忌惮楼家”，老人都只重复着一句“杀了我吧”。

看来今天也只能问到这里了。

而宁戚此时的主线进度，已经显示到了“60%”，积分又进步了100。

他不想再刺激老人，再说时间也快来不及了。

宁戚叹了口气，站起了身准备要走。

而就在他起身的刹那，他身后的沈岩慢慢抬起了眼。

那张青涩稚嫩的半边面颊骤然爬上血腥阴戾的暗纹，面容轮廓也变得成熟阴鸷，朝着宁戚对面的老人露出一个森然的冷笑。

老村长猝不及防撞进那双浸满血色的眼眸中，吓得呼吸都停滞了。

下一秒，宁戚就看到老人突然睁大了眼睛，捂着不断起伏的胸口，两眼一翻，怦然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