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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薄胸膛(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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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去掐小姑娘的后颈子,指头上生着老茧,痒得裴椿直缩头:“打哪儿听得歪门邪道,那狐狸精勾也是勾读书人,你阿哥五大三粗的农户,勾回家干啥去。”

见裴椿还愁眉苦脸,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背:“比起同旁的成亲,还要嫁到人家里去,同秦既白总归是在咱自己家,哥这决定做得仓促,也没同你和二小子商量好,哥对不住了,你俩要实在接受不了,哥想着在后院另搭间屋子……”

“另搭屋子干啥?”裴椿手臂压在膝盖上,气哼哼地扭过头,“叫那狐狸精一个人睡去,阿哥你还睡这院儿。”

裴松乐不可支,一抬头的工夫就见秦既白已经走过来了。

他俩人聊得热火朝天,也没注意这汉子啥时候过来,听到了多少。

裴松尴尬地笑笑:“洗好了?”

“嗯。”

伸手拍了把裴椿的胳膊:“咱家剩那草药放哪来着?给哥拿过来。”

“咋了?你伤着了?”裴椿急着站起身,正要返身进堂屋拿药,就听裴松道,“不是我,哥给白小子擦擦伤。”

小姑娘停住脚步,狠瞪一眼秦既白,才不情不愿地走进屋,将木橱里的小编筐拿了出来。

裴松接过手,催裴椿回屋里待着。

“你俩要干啥?还不叫看了。”

本来挺乖巧的小娃娃,一遇上秦既白是哪哪都气不顺,裴松推推她:“擦药,到时候还得脱衣裳,你一个小姑娘别看。”

见裴椿还不走,裴松笑着说:“那我可给他领我屋里了。”

“不行!”裴椿眼睛瞪得溜圆,跑到秦既白跟前,朝他跺了好几下脚以示愤慨,才噔噔噔负气地跑回了屋。

裴松无奈摇了摇头,自门槛站起来,门槛太窄了,坐久了屁股疼,他扭动了下颈子,朝秦既白道:“小姑娘爱耍小脾气,你别介意。”

秦既白点了点头,他其实并不觉得有啥。

在秦家长大,自小就受了太多恶意,比起他继母那般虚情假意的两副嘴脸,裴椿这样的小打小闹实在是不痛不痒。

裴松指了指院子:“就那儿吧。”

灶房连着柴屋的拐角,晌午过后,日头偏西,将本来日光照不进的罅隙投射出一片暖黄的日光。

秦既白抿了抿干涩的嘴唇,紧张地拉住衣带,收得更紧了些:“松哥,不用了……”

他心里七上八下的,实在不想以这副模样暴露在裴松眼前。

虽然前儿个才在河里洗了澡,身上也算干净,可这半年病如山倾,他自知这具身子皮包骨头,定是不多好看。

他不想给裴松看。

裴松不知道秦既白心里这么九曲十八弯,他自灶房拿了两把小马扎到院子里,抬眼看去:“想啥呢?过来坐。”

鞋底子磨了磨地面,秦既白无措地张口闭口,他拒绝不了裴松,可又实在为难,最后只干巴巴地说出一句:“松哥我没事儿。”

裴松皱起眉头,声音放低了些:“坐这!”

秦既白紧张的后背都绷紧了,再回过神时,已经坐在了马扎上,上衣脱在了一边,被裴松四四方方叠得齐整,压在了大腿上。

膏药的苦香慢慢袭来,让人头脑清明,却又忍不住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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