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第2页)
那他能怎么办呢,他不仅是季云归的哥哥,也比李云还大,同样是弟弟,即使分别对他们用着不同的相处方式,但他向来是拿他们没办法的。
“殿下。”季云归笑着对李云还打招呼,又对他身边的哥哥叫了一声。
李云还顿时要裂成两半,“云归你怎么这么叫我?”又看到他腰间佩着的血影,手里却拿了一把青色的剑,虽然也是一把好剑,也好看,但在他眼里却没有血影好,“你这又是哪来的剑?”
“奥,这个是柏元的剑,借我用用,待会要还给他的,”季云归答他,看到了他腰间的那把黑的的剑,总觉得有点什么,不过现在没什么时间想,就继续答他的问题,“哦,柏元还说我现在是你的将士,应该叫你殿下,云还,我还没这么叫过你呢,好新奇的称呼。”
看着他手里那把青色的剑,听到他嘴巴一张一合全是陆柏元,李云还又在心里暗叫了一声好贱,但还是面不改色地要他改口,“云归,你还是叫我云还吧,你这么叫我我有点难受地砍不动人了。”
那战后再叫他殿下吧,刚好他也不是很想李云还砍人什么的,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只好应下。
城门开了,他们率兵进了帝京。
帝京已是一副残败模样,李逸似乎没有管城内宫外的地方,看到城门大开,大军进城,百姓四散着溃逃,明明上一刻还在被昨晚下的令强迫着放着一盏接着一盏的明灯,为皇帝的生辰祈福。
可那些灯上“吾皇万岁,海晏河清”的字样分外刺目,甚至叫人无法忍心去看。
李云还拿起背上的弓箭,射出了一箭,把一盏还未升到高处的灯钉到了它身后的楼上,一旁有个穿着华丽的人,见李云还用箭瞄准自己,就把原先左拥右抱的女子赶紧拉到身前,妄图躲避灾祸。
本就被大军兵临的模样吓得浑身颤抖的女子又突然被拉到身前挡箭,害怕地哭了出声,箭离弦,她闭上双眼,却未感觉到疼痛,许久才睁开眼,心觉逃过一难。
看她周遭的模样,身旁那不知是高官还是富商的可笑男子似乎不久前还在寻欢作乐,浑然不知不久后会是这种境地,简直可悲可笑。
一道雪色的身影从楼下踏着马背腾空而起,飞入楼宇间,轻轻落在他们面前,用手中的青剑将那男子了结了。
“别怕,我不是来杀你的,”季云归收了剑,朝吓得跌在地上的她伸出手,“站起来,他已经死了。”
她没再流泪了,而随着泪水一同逝去的,似乎还有心底的胆怯,她心间一凛,伸手抓住了来人递来的那只用剑带走了她的苦难的手。
重新站了起来。
打这之后,帝京中四散溃逃的百姓也都慢慢停下了不知逃向何方的脚步,跌倒在地上的站了起来,疯狂想带走自己仅剩的东西的也放下了双手。
他们不用逃了,不用躺在地上任人宰割,也不需要在如此境地担心自己能否度过这场浩劫了。
因为战争不久就要结束了,也因为攻进帝京的人是他们真正的同胞,而害他们的人,正要被从他们的家人驱逐出去。
不久,一位约摸三四十岁模样的女将士带着兵马要向李云还投诚,直着身板跪在李云还的马前,却依旧不卑不亢,眉宇间尽是英气与豪杰。
“太子殿下,臣女名叫东安,是侍卫亲军司的武将之首,这半月正任京城巡检一职,”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十分沉着,在这场安静的动乱中格外清晰,“臣和身后就是亲军司驻守在京城巡逻的,还未逃走的所有将士了。”
“臣与臣的属下,愿为殿下孝犬马之劳。”东安说着,面前骑在马上的三人俯首。
看着马下的众人,李云还顿时觉得城中布防还是有救的,还以为要重新搞一遍掉一大把毛呢,方才还在心灰意冷中,如今心里都舒坦了不少。
“做得好,东安。”李云还夸赞道,挥了挥手,一队士兵出列,“我再给你一些人马,你继续在城中驻守,安抚城内百姓,将帝京城中为祸百姓的人尽数除去。”
“臣领命!谢太子殿下。。。”东安叩谢道,又分别朝他身旁的两人谢过。
她注意到了李云还和他身旁两只其中一只的白色猫妖腰间佩着的双剑,猜出了是帝后分别使用的幽冥与血影,正想谢过太子妃,却想起李云还并未娶妻大婚。又抬头看了看季云归,发现他是个男子,便只与他行了对太子妃的礼数,并未开口。
看她如此,李云还内心暗爽,更开心了,觉得此女不该只在侍卫亲军司当个武将,太过于委屈她了。开心得快得意忘形了,又被季行衍背着季云归狠狠肘了一下。
季云归还当着蒙鼓猫呢,还在想她对自己的那个谢为什么与季行衍的不一样,不过他不是很懂这些礼节,陆柏元除了告诉他应该叫李云还殿下以外没教他其他的,说什么记那些浪费脑袋。
“再为我拿副弓来。”陆柏元吩咐着身边的侍卫,在远处把他们的所作所为看得一清二楚,气得把弓折断了,本被强行压下去的战意又重新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