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答之问（第2页）

“顺便告诉她以后真想知道就当面问我，别搞这些莫名其妙的八卦方式。”

“诶，诶？诶！！！”画风转的太快，女生还没有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你不用和你们争夺财产吗？”

“你想什么呢，首先记住这是法治社会，其次回去把你的番茄小说卸载了吧。”林散无语的有些想笑，“我妈只是很八卦，想知道我喜欢的人长什么样，是男的女的，丑的帅的。”

“哦你还给我妈带句话，让她不要执着于这种匪夷所思的仪式感好吗？”说着林散抬手从女生右臂的衣服上取下一个小小的徽章，递到她眼前。

“这玩意甚至还反光，我八百米外就看见了。好了再见，他要等急了。”林散挥了挥已经通过的好友申请，“记得照片全发我哦！拜拜。”

“所以……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看着二人渐远的背影，女生抱着相机陷入了沉思。

“舟老师，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埋在肩膀后不算清晰的声音响起，下山途中都闷着声保持一臂距离的林散坐在山脚石凳上，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沉默在周围人群的喧哗中更显突兀，舟云霁耳边却无端地回响起那个人说过的话。

“老师，你总是只肯用沉默来回复我呢……”

是说的这次吗，是因为自己的沉默才让林散……变成那样……

“我……”开口却不知要怎么回答这，对最真实的情感永远不能坦然地面对，原以为保持这样就很好的舟云霁也不免被这个问题所困住，“……我不知道。”

舟云霁真的不知道。在离开那个小到地图上都找不着的村子，他便看不见那迷雾后的未来。

“那舟老师……喜欢我吗……”粘稠的沉默被切开，眼前少年亮晶晶的眼睛让舟云霁心慌。

不算长的指甲死死扣进皮肤，林散开始泛乌的手臂突然被另一只体温更凉的手覆上，他这才注意到那一点疼痛。

“我们……现在不能……”说不下去的话就这样断在两人之间，舟云霁没有勇气答应，却又舍不得拒绝。

“哈……舟老师不用这么紧张……不……不可以…不可以的话……就……算了……”强颜欢笑的语言从林散嘴里说出，勉强拉起的笑脸比哭还难看。“走、走吧，再晚一点就不好打车了。”

周遭的吵闹声陆陆续续地散在黑夜里，林散站起身，想要扶舟云霁的手在接触到他T恤的那刻却又触电般地停住。

“快走吧。”白T在墨色的树下格外显眼，而眉眼却掩在暗处看不真切。见着舟云霁起身，林散也不回头，只是往前朝停车点走去。

出租车司机是为年轻人，也不说话只是闷声开着车。发动机的噪音不大，却是一路唯一的声响。

咔哒，在车停稳后，舟云霁推开了门，转头却不见林散有动作。“舟老师，你也不怕黑，我就不送你回家了。拜拜。”

林散没有回头看他，依旧盯着车窗外面，只给舟云霁留下一个后脑勺。

有簇头发翘起来了，应该是刚刚一直贴着靠背的缘故吧，舟云霁盯着眼前人。

“我怕黑……。”舟云霁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撒了谎，就为了……留下眼前的男生，“……送我回去吧。”

“啊？哦、哦好。”林散的思绪一片空白，脑子里空洞洞的，只有一颗心脏强烈地跳动，“那个……师傅我给你结账，你先走吧。”

付完款关上门下车，不知哪个方向刮来的一片枯树叶撞在脸颊上，林散这才意识到自己又一次和舟云霁并肩站在了他家门口。

林散才注意到上次忽视的路灯，大半的灯看起来已经坏掉很久了，跳动的节奏和行色匆匆的行人同频，呲牙咧嘴地在风里乱舞。

一个每天晚上走无人小路回家的人……怎么会怕黑呢。

林散没有拆穿，只是闷声盯着眼前沉默的背影。明明已经是质量超差的路灯了，几盏还零星分布在两侧。林散脚下，舟云霁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咔吱——

即便放缓了脚步，还是无法避免这条路的终点。“舟老师……我走了？”舟云霁回过头，眼前少年低垂着眼，睫毛被顶光打下大片阴影，让人看不清翻涌的情绪。

“打的到车吗？”舟云霁声音很轻，似是怕惊扰到什么，“这里很偏。”语气随意，但被用力揪住的衣角，暴露了他的紧张。

“舟老师……想让我留下来吗？”明明是简单的询问，舟云霁却听出一丝不一样的意味。林散的反问让他心尖被揪起，苦艾酒的涩味染上喉咙。

为什么每次都要逼着自己把话说的那么直接，明明他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不被允许的。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放过他呢，保持之前那种联系不好吗……

“留下来吧。”像是被按下静音键的舟云霁终于开口，他主动地侧过身体，让出空隙，眼神却始终不敢看着林散。

“……劳烦舟老师费心了，我家司机来接我，我先走了。”礼貌的弯腰道了谢，林散的脚步声在楼梯里慢慢小了下来。

好疼……心脏被用力捏住的疼痛让舟云霁不觉蹙起了眉毛，为什么……自己会这么难受。明明做出了最合理，最……正确的选择……

真的是正确的吗，舟云霁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