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面墙的震颤（第2页）

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送出专门给老师准备的咖啡，明明借口都已经想好了，就说是凑单的。

我真的好矛盾，为什么那么喜欢，却又总是踌躇不行。

……

6月5日周三

昨天晚上情绪有点崩溃在校门口徘徊，太晚打不到车却在校门口正巧碰到我躲了我一天的老师，不知为什么他把我带回了他家。舟老师家很简洁，没有什么家具，也没有生活的气息。

舟老师身上的薄荷味源于他的洗发水，起很好闻。他的头发总有几簇像羽冠一样翘起来，穿绿色衣服的他像热带雨林的鸟。我强拉着他给他吹干了头发，他一直挣扎像那只蠢兔子，他的头发很软，捏起来很舒服。

但是后面他推开了我，好像很生气。老师回到卧室锁上门，沙发很小，躺着一点儿也不舒服，连抱枕玩偶之类可以当枕头的东西都没有。

我睡不着，在稠得搅不开的夜里，黑色剪影般的家具像吸音的海绵，吸走了窗外乌鹊的最后一声喧闹。

屋子很静，静的只听到液体在血管中流动的咕咕声，静的只能听到心脏缓缓跳动的声音，以及骨头之间发出的细碎摩擦声。

后来我在他房门前坐了一夜，在听到他起床声音时才回到沙发上，做出还没醒的模样，老师拉了拉我的衣服，甚至都不愿意碰我。

果然……他觉得我很恶心吧。

林散……是这样想的吗？舟云霁皱着眉头看着日记本里细腻的文字。

不过……为什么说我把他关在门外，我不是……舟云霁的脸上染上红晕，我不是……和他睡了一张床吗？

一个大胆的念头从他的脑中跳出，说不定……他这是用悖反的写作手法使其陌生化，因为自己在床上对林散很冷淡，所以他心里觉得和被关在门外没什么区别，所以就通过这种方式来表达情感。

林散这么难受吗，在被自己冷淡对待时。舟云霁的心情也带上了些沉重。

“他……这么喜欢我吗？”

舟云霁有点无法理解林散的执着，他继续往后翻页。

10月9日

我今天买下了一套带地下室的房子，外国进口的设备还没到，好慢……

10月21日

前几天没写，太忙了。不过好在今天就全部准备好了，赶上了。

……

12月3日

今天我把老师用粘了迷惑粉的手帕弄昏迷了，我把他绑在了地下室。

当着他的面，我杀了很多人，包括他的女朋友。明明老师就没有那么喜欢这些人，却还是要冒着让我生气的风险阻止我，我不懂为什么。

不过没有关系，我是还不够了解他，但他接下来的人生都属于我了，我们可以慢慢探索他的世界。

老师，你……是我的所有物……

日记本后面的大半纸张被撕掉了，撕痕很整齐，像是被美工刀裁下来的。

最后那篇停在12月3日——应该是林散十八岁的生日吧。之前入学时家长群填写过一份较为详细的学生信息，明明当时他们还不算熟，舟云霁却独独记下了林散的生日。

“老师～偷看别人的日记，可不是什么好行为哦～”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身后伸来，轻握住舟云霁的颈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