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杰罗的恶意(第2页)
仗助在那头轻啧了一声,语气里满是无奈:“明明是你自己天天通宵打游戏睡过头吧?竟然把账赖我头上,真是不great啊。”
“哎呀,信号好像不太好,感觉有人在攻击我家网线,我先挂了。”我随便找了个借口,不等他反驳就准备挂电话。
“又来这套——”仗助的话还没说完,我已经利落地按下了挂断键,听筒里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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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和仗助家离得不算远,我几乎是一路小跑着赶过来的,气喘吁吁地拐过街角时,那栋眼熟的房子已经就在眼前了。我抬手敲门,门很快就打开了,还想夸一下仗助怎么今天开门这么快,下一秒我看见了门后站着一位十分眼熟的穿着警察制服的身影。
“警察先生?”我下意识出声。
没错,这是那晚我和岸边露伴在他家被三个小偷追着打,接警赶来的那位警察。
“是你啊勇敢小姑娘,”他说着往我身后望了望,像是在确认有没有他人,“怎么这会儿跑到这来了?难道是仗助又惹什么麻烦了?”
我正想解释,屋里突然传来仗助的声音:“外公!你跟谁说话呢?”话音刚落,门就被拉开条缝。仗助的脑袋先探了出来,看到门廊下的我时,眼睛倏地亮了亮,语气顿时松快下来:“你来啦,快进来。”
仗助说着侧身让出位置,警察先生——也就是仗助的外公,这时轻咳了一声,用手里的记事本敲了敲仗助的胳膊:“跟同学说话要注意礼貌。”
仗助被敲得缩了下胳膊,却没撒手,反而把手里的瓶子捏得更紧了,“知道了外公。”他转头冲我挤了挤眼睛,声音压得低低的,“快进来,承太郎先生应该也要到了。”
东方巡警无奈地摇摇头,视线扫过仗助,又转向我:“好孩子,先进去吧。”
“打扰了。”
我乖乖在沙发上坐好,看着仗助给我倒了杯水后,又马不停蹄地去接了一个电话走到了窗边。
视线漫无目的地扫过客厅,很快被茶几上的一个瓶子吸引了。那瓶身上印着个大大的“K”,旁边还有几行弯弯曲曲的外文,完全看不懂是什么牌子。不过看那琥珀色的液体在瓶底微微晃动,倒很像是酒。我把它拿在手里一本正经地分析,又对着光仔细看了看,又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晃了晃。
“诶,这不是白兰地吗?”一个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东方巡警正从我身边路过,手里拿着块抹布,看见我手里的东西时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我还以为家里没有了呢。值完夜班回来喝一口最舒服了,能把这酒给我吗,小姑娘?”
“当然可以了,这本来就是……”话刚到嘴边,我猛地卡住了。视线落在这酒上,后颈的汗毛猛然竖了起来。不对劲。刚才东方巡警还以为着家里的酒没有了,可这瓶酒就摆在桌子上最显眼的位置,所以这瓶酒不是他放的,而仗助更不可能了,他又不喝这么浓的酒。
那只有一种可能——这东西刚才根本不是这副模样。
会变的水……这东西是替身!!
我立马改口,开始一本正经地瞎说:“东方先生能否忍痛割爱一下?这瓶酒与我有缘,我想拿回去收藏,改天一定回送您十瓶更好的。”当然最后一句是真的,因为我有钱。
东方巡警愣了一下,眉毛微微挑起,眼神里带着点疑惑——大概是觉得我这反应太突然了。他打量着那瓶酒,又看看我,半晌才哈哈笑起来:“你想要就拿去,还送什么十瓶,一瓶酒而已。”他说着摆摆手,语气又严肃了些,“不过可说好了,收藏归收藏,可不能偷偷喝啊,得成年了才行。”
仗助听见背后我们聊天的声音,侧过身来视线先落在我怀里抱着的酒瓶上,随即飞快扫向刚才放水瓶的地方——那里空空如也,仿佛那瓶水从未存在过。
“……”他的呼吸明显滞了半秒,瞳孔骤然收缩。
桌上消失的水、我怀里突然出现的白兰地……这几个碎片在他脑子里嗡地炸开。
这替身能改变水的形态!而他的外公又喜欢在值夜班后来一口白兰地,要是这个替身进入他外公的身体,会发生什么事可想而知。
仗助快步走过来,用只有我们俩能听到的声音咬牙道:“这东西……刚才是不是放在桌子上?”
我没说话,只是用力点了点头。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看向我的眼神里带着后怕。幸好,幸好我刚才及时改口拦下了。要是真让外公碰了这玩意儿,后果不堪设想。
仗助的目光又飞快掠向外公的方向——东方巡警正背对着我们,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解警服的扣子,浑然不知自己刚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仗助悄悄松了口气,却又立刻绷紧了神经,抬手死死按在我怀里的酒瓶上。我能感觉到他掌心透过瓶身,传来一丝抑制不住的颤抖。
“这混账人渣……”仗助的声音压得极低,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绝不能让他再靠近外公半步。”
我低头看着怀里的酒瓶沉思了一下,露出了一个腹黑的笑容:“既然替身和本体共感,那就好办多了,对付人渣,当然得用人渣的办法。”
我晃了晃怀里的酒瓶,看着里面的液体因为晃动而泛起细密的泡沫,“你不是喜欢躲在暗处搞偷袭吗,让我来看看你这根骨头到底硬不硬。”
“起锅烧水吧,仗助,我觉得我们的人渣先生需要洗个热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