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所谓爱老男人（第3页）

他们偶尔会邀请他见面，请他喝咖啡或者共进晚餐，但他多半拒绝了。但有一次，一个开着豪车的近五十岁的男人在他拒绝后居然直接来学校找他……

他从小没有父亲，过去确实有一些恋父情结，比起同龄的少年，潜意识里更信赖那些精明又健壮的长者们，就如古希腊的少年对于年长智者的信赖一样。

但无论是那位董姓教授还是其他年长者，于他而言，都不过是一种应该保持适当距离的忘年交，从来都无关爱情。

现在想来，大概是沈全安之类的人在学校里散步了他爱老男人的传闻。或许，之前在网上发帖诬陷他私生活混乱的人，大概也是他。

栢沨那时候大概也拿到了所谓的“证据”，听信了那些传闻……所以他才会说，没感觉姜夜寻有多喜欢他。

分手那天，雷电劈下的时候，栢沨还记得他害怕闪电的事，下意识帮他挡了下。

他看着栢沨发红的眼圈，很想解释他母亲伤害前夫的事，他不准备隐瞒了，正是因为不想男友知道自己母亲是故意杀人未遂，他才私自去找董秀夫的。

过去，他上网时偶尔会刷见那些情感树洞，稿主提到自己男友女友的家属有此类行径时，下面无一例外便是劝人保命快逃。

那时候，他理所当然认为栢沨也会做出这类反应。

但准备倾诉的那一刻，他忽然想起他们还未相恋时的某次聚会。

一个女孩随口说：“听说杀人犯的基因是会遗传的，栢沨，如果你女朋友的爸爸或者妈妈是杀人犯，你怎么办？”

栢沨那时候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这还用问？当然是分手。”

“可是如果你很爱她呢？”

“大姐，我还不想死。”

年少轻狂的栢沨耸耸肩：“你也说了，杀人犯基因是会遗传的。”

最后，姜夜寻果然还是缄口了，他只是告诉对方，说他是因为向那位教授咨询法律的事才被人构陷的，但他的辩解毫无意义。

不过，时隔多年，他至今还记得那天栢沨的情绪，他看起来极其低落，近乎处于一种恍惚的崩溃的状态。

他偶尔会回忆起当时栢沨绝望的表情，他总觉得，栢沨身上也一定发生了什么。

只不过，他当时心里淋着暴雨，心口被砸得千疮百孔，一味沉浸在自己的事情里，根本没法去考虑太多栢沨的事。

而如今，一晃五年过去，记忆渐渐褪去，用任何万能胶水都难以拼凑出当时完整的模样。

……

姜夜寻一从久违的记忆中醒过来，飞机便到了鹤城。

他一下去，呼吸了一口鹤城深夜的新鲜空气，总觉得先前在洛城的那股憋屈和焦躁似乎被消减了些。

但愿往后，不要再与栢沨见面了。

他心底如此说着，但十分钟后，在机场大厅取行李的地方，他便远远看见两个人站在那里，其中一人正是风度翩翩的栢沨，另一个似乎是他的助理。

姜夜寻：“……”

栢沨的万夏总公司不是在洛城吗？他来鹤城做什么？

他一瞬间觉得自己得赶快请人做法事了，实在太邪门了，为何到哪儿都能看见这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