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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死即伤(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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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续知晓佐家夫人性格刚硬,与佐家主如出一辙,可惜这般自信,不是也没护住白栩,害得他被劫走埋入乱葬岗?

他没说出这番“大逆不道”之言,只作揖拉着白栩与段尚清离开,再回西院。

白珏和姚靖有事出门尚未回来,花千续思前想后,这事只有白珏来劝才能管用。

问题是他们要逃去哪儿……

佐宣梁同段云秋镇守江州,一面守着绛鹊山,一面护白家子弟不被司天监、长生教所害,萧雨竹守衡阳,段尚清之母蒋瑛守广陵……花千续琢磨半晌,觉得江南各处哪都不能去,去哪儿都容易被抓住,得西行才好。

他同二人商量:“莫不如去西庸关?过关便是络玥族旧址,那处荒偏,司天监的手眼通不到,而且你们不是好奇长生簿的由来?正好翎徕也想回去看看,你们有所不知,他是络玥族的后人。”

白栩看向段尚清,两相对视,尽在不言中:“那好,等姐姐回来我会与她说,我们今夜便走。”

花千续放下了心,风一般走了,饭也不留下吃。

段尚清本还为着昨夜之事愧疚,这下可好,愁绪冲击而来,愧疚与恐惧倒是被冲淡了。

他揽着白栩坐回榻上,心知白栩定要发愁,忙趁他没回过味来,转移话头:“我今日寻你之时,有一怪事。”

白栩从愁绪中分出神识给他:“何事?”

段尚清娓娓道来:“乱葬岗本不大,十几人去挖都没找到你,心慌之际,你送我的玉冠猝然崩裂,玉簪掉入泥水,我去捞,手被玉簪穿破,流下的血里,竟有蓝莹之光,指引我去往榆树下寻到你。”

白栩一听,当即抄起他的手掌翻看,果见疤痕,心疼无比:“可还疼?可有换药?”

段尚清本以为白栩对那蓝光有兴致,没想到先关心他的伤,心中一暖,露出个温软的笑:“阿栩,你待我真好。”

白栩知道这家伙痛也不肯说,只得搂着他吻上那只唇瓣,磨蹭几下以作安慰,而后才问:“那蓝光何意?”

段尚清倏地抬眼,语气狐疑:“怪就怪在此处,这光只有我能看到,我问了姚靖,他说什么都看不到,而且这光融我血里,我一时竟想不出是何缘故,毕竟我先前从未有过这般奇能。”

“蓝光……”白栩沉吟半晌,灵光一现,“尚清,莫不是绛鹊山那只白虎?”

“经你一说,还真是……”段尚清回忆起来,深以为然,“它走前在我们身上按下虎爪,正是有蓝光进入我们体中,阿栩,你真是聪慧。”

白栩笑着迎他的吻:“那白虎在护着我们,若没它,我恐怕已被活埋致死。”

段尚清此时最听不得这种话,惩罚似的在白栩唇瓣上咬了一口:“不许再说。”

“好。”白栩随段尚清在自己身边耍赖撒娇,他本想拿出笑意待他,只是心里愁云未散,他实在难以开怀,“尚清,区区司天监,真能逼天下玄门至此么?我看你的撼天引雷咒,足以将司天监劈成两半,就连那皇城也不在话下,为何我们不去直捣黄龙?”

段尚清坐直了身子,悉心解释:“阿栩,你不学道,有所不知,如今玄门所用玄法,看似五花八门,实则皆是借由天地五行之力,我们平日斗法可以,若敢妄开杀戒,自有天罚,从前有一人与县令结仇,用道术一夜杀尽一城百姓,结果那人次日便被天雷劈中,浑身血肉尽做肉糜飞散于天,他的妻子小儿也被雷劈死,族内亲戚不出半月皆死于种种意外,就连他所在玄门,也受了牵连,师兄弟们全都溺死于大江,无一幸存。此事一出,无人再敢乱为。司天监正是看中玄门的规矩,才敢这般妄为。”

白栩气馁无比,又实在不解:“那照你所说,虞子煊害玉县、若寒城的百姓,又是什么道理?他怎么没受天罚?”

段尚清见白栩陷入焦虑恐慌,立刻捧住他的脸轻吻安抚,待他平静下来,才接着道:“你忘了?虞子煊用的不是天地五行,是尸鬼,这种邪法多是用毒、蛊,不借五行之力,天地也难管,我们玄门正是以惩处这般妖人来拥立正道,旁的事,我们不能插手。”

白栩深吸口气,静下心神,望着段尚清的眼,只觉心里一阵苍凉:“若皇帝能早些明白这些道理,便不会忌惮玄门势力而设立司天监了……”

“不一定。”段尚清盯着白栩,语气阴森,“别忘了,虞惑学了长生术,万一皇帝想长生,还是会招揽他,虞惑记恨白家,不可能放过,这般因果孽缘,恐难斩断。”

白栩闻言,一阵寒意窜上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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