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第2页）

秦天书进厨房拿了一大袋橘子出来，一把撂给那群小孩，少年用扇子轻敲了他们每个人的头。

“一年一次，来我这院子里摘这一袋橘子，少了可以，多了不许。”

一群小孩麻麻又愣愣的，好像没听明白秦天书的话，青渔笑着起身走近他们。

少女蹲下身，她先是向一群小孩伸出空空的手，表现了自己手里什么都没有，然后素手一翻，她的手掌中瞬间出现了一朵黄色的小花。

几个年龄小的小孩发出小小的“哇”声。

青渔笑着，她道：“这是橘子花，是橘子树送给姐姐，托我来劝你们几个要知足的哦——”

“姐姐可是听橘子树说了，它喜欢你们这些年常来陪它，只是你们越来越贪心了哦，都快把橘子树薅秃了——以后每年，你们最多摘满这一袋的橘子，不然，它会生气的。”

有小孩信了，为首的那个大点的叫小风的小孩却低头嘟囔着，“树怎么会说话呢，我才不信呢……”

青渔也不生气，她摸摸他的头，少女笑容温柔，“都回家吧，等到家，你们就能听见橘子树跟你们说的话了。”

小风沉默着带着一大袋橘子和一群小孩回了各自的家。

到家以后，只要这些年去过橘子小院的小孩，都或从口袋里，或在桌子上，或在床上，得到了一朵淡黄色的，长椭圆形的，香香的花朵。

那是橘子花，他们春日常见。

原来，树真的会说话。

……

橘子小院里，张轩支支吾吾说出了当年的真相——

几年前，宋姓富商的家人在某次宴会里偷偷讽刺了林凡湘没有父亲，母亲又是那么风流，当时林凡湘听见后气哭了，翻墙来找她的张轩就知道了这件事。

林凡湘难过后也没说些什么，毕竟他们说的的确是事实，况且她日日在公主府待着，外面的人其实也伤不到她，少女收拾好心情后就忘记了这件事情，但是张轩却没忘。

这小子自己不好出手，转而找了几个常在街上玩的小孩隔几天就往宋家墙上用石子砰砰砸，砸完就跑的那种。

也是巧合，那段时间宋家也确实是闹了妖，这两件事混在一起，大家都以为那声音是妖发出来的。

这事维持了一段时间后，秦天书就来了，十三四岁的小少年三两下的破了妖乱，小孩也不敢往宋家砸墙了。

后来张轩还气，心想那小子是谁啊，书修？他以为他王道先吗？

才比他大几岁啊，就那么厉害，还得了个那么大的小院子，凭什么呢。

一路生气的小少爷最终转道，让小孩往橘子小院里砸了几回小石子，也不会扔进院里伤人，就是往墙上砸，尤其喜欢在晚上砸。

秦天书的毛病就是晚上睡觉不能打扰，这法子算是踢到他铁板了，后来他知道是群小孩子，他也烦了，一群小孩，还要找领头的，还要找背后的，算了，太麻烦了。

左右他在盛京待够了，小书生某夜再次被吵醒后，直接背着大书篓离开了盛京。

后来的故事就很明白了，那群孩子见院里没了主人，橘子树又那么大，他们就常常一群小孩翻墙来玩，像是找到了一个秘密基地似的。

风吹橘叶，小橘子晃晃悠悠的挂在橘子树枝头上，年年笑看着孩子们在此处玩闹，一如此刻。

秦天书像大爷似的坐在躺椅上，张轩忙前忙后的给他端茶捶腿——虽然这种状态就维持了不到半刻。

林凡湘无奈，但也向秦天书道了声歉，弄来弄去，竟然是因为她。

青渔倒是不觉得这事有什么，最起码凡湘是没错的，是张轩那时候太顽劣，少女吃着橘子，笑呵呵的，温川在少女旁边看着她笑，他也笑。

八月十二，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