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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波(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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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一教学,没有那么累。一天也就两个小时,跟我以前比起来,那简直就跟玩的一样。”栗冠宇知道栗杉在担心什么,努力营造轻松氛围,“你别担心爸爸,我现在每天游手好闲,自己也觉得难受。而且医生说了,说我现在正常工作生活完全没有问题。”

“真的?”

“这还能骗你不成?我这条命捡回来不容易,自然会好好爱护。”

话都这么说了,栗杉悬着的那颗心也就放了下来。

栗冠宇突然话锋一转:“杉杉,前段时间你哥又来看我了,还给了三万块钱。”

“我哥?谢彭越吗?他给你钱了?”

“是啊,除了他还能有谁。他让我别跟你说这件事,但我想着不说不行。他已经帮了我很多了,再欠他人情不好。”栗冠宇说,“他前前后后来了好几趟,还让我教他拉二胡,说这三万块钱就当学费了。别说,这孩子学乐器是有天赋的,我也就稍微点拨了一下,他自己就能摸出门道来。”

“既然他给你了,你就收着吧。”

栗杉坐在床上,心情复杂。

此时的房间里已经没有了谢彭越的身影,他被她赶了出去。

两个人吵归吵,闹归闹,他从始至终不说自己去找过栗冠宇的事情。

他还特地飞过去学二胡?

就不嫌麻烦吗?

栗杉想起不久前看过谢彭越在社交平台发布的短视频。

怪不得,以前从未接触过二胡的人居然会拉二胡了。

学过乐器的人都知道,能流畅并且毫无瑕疵地演奏一首曲目,绝非一时半会儿能够完成的。

谢彭越从小接触各种乐器,虽然乐理知识可以融会贯通,但也要在这件事上花费很多时间。

上次谢彭越去找栗冠宇的时候,知道他不可能收这笔钱,所以偷偷摸摸将钱放在了枕头下面。直到登机的时候才给栗冠宇打了个电话,说了这笔钱的事情。

这点钱对大少爷来说或许只是指缝里流出的一点,根本不足为提,但对于已经三年没有收入来源的栗冠宇来说,无疑等于久旱逢甘霖。

栗冠宇对谢彭越的评价很高,这得益于谢彭越的伪装。

当初栗冠宇需要换肾,谢彭越又出钱又出力,没有半句怨言。可栗杉再清楚不过,这一切不是没有代价。

如今,谢彭越越是亲近并讨好栗冠宇,越是让栗杉觉得他们之间的量子纠缠没有尽头。

通话结束后,栗杉俯身去翻垃圾桶,将那条精致的手链拿了出来。不能否认,手链很好看,也很衬她的皮肤。谢彭越是个有调性的男人,挑选视频的眼光很不错。

可是,过于贵重的东西对她来说始终有一种矛盾的不适配感。

这几年,谢彭越大大小小送她的礼物不少。他是个出手大方的人,只要能花钱解决的事情,在他这里都不是事。可无论是名牌的首饰还是限量版的包包,她都拒绝接受。

吃人最短,拿人手软的道理,栗杉还是懂的。

自幼,栗杉的家境普通,但也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她的爸爸栗冠宇是培训机构的老师,兼职教人拉二胡。妈妈陈芸芸则是服装店的一名导购。

在栗杉幼年的记忆里,他们一家祖孙三代一起住在一套三层楼的自建房,父母的关系一直不错。可挑事的奶奶总是喜欢念叨陈芸芸的不好,不是嫌弃自己的儿媳家境差,就是说她长得水性杨花。

夹在中间的栗冠宇左右为难,遇到矛盾时索性就离开家避风头。

冲突爆发在一个春天,陈芸芸想要在县城买一套房,打算和公公婆婆分开住。但奶奶以浪费钱为由,怎么都让买房。

“不买房就离婚。”——这是陈芸芸的原话。

奶奶也赌气,说离婚就离婚,她可不稀罕这种事多的儿媳妇。

就这样,栗杉的父母离婚了,她跟着妈妈一块儿生活。

谁也没想到的是,那套陈芸芸看中却没买成的房子,第二年涨了将近五倍的价钱。

陈芸芸从未后悔自己有过这段婚姻,也不后悔离婚。

她总是对栗杉说,人的命运是把握在自己手中。

*

凌晨一点,栗杉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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