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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她很怕痒。
隋蓬仙痒得止不住地往后缩,赵庚又捏了捏她透出红晕的指尖:“还不肯说实话?”
隋蓬仙恨死这个坏东西了,她原本想顺势骂他几句鸣金收兵,但转念一想,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更好的坏主意。
“郎君。”
赵庚听到这个称呼,本能地收紧腰腹。
隋蓬仙眨了眨眼,问他:“你总是不相信我喜欢你,对不对?”
赵庚笑,就像她也不相信他很爱她,很爱她,每日都要搂着他的手气势汹汹地命令他必须再多喜欢她一点一样。
察觉到他有些走神,隋蓬仙抽回手,哼了哼:“我才不会证明。”
“要让你自己发现。”
拱手相送的东西总是很难让人珍惜,哪怕到了这一刻,隋蓬仙也要保持她倔犟的骄傲,不愿意让他太轻易地触碰到她深深藏起来的,从来没有许诺过第二个人的真心。
赵庚明白她的骄傲和顾虑。
他上前一步,天光明亮,落在水面上泛出粼粼的华采,倒映在他眼底,隋蓬仙不自觉被他眼瞳之中深切的爱意与欢喜吸引去几分心神。
赵庚低下头,让她看得更清楚,他眼瞳里映出的,他心上人此刻的模样。
他眉梢挑起一个忍俊不禁的弧度,顺着她刚刚的话往下说:“比如,现在?”
第42章第四十二章惧内一杯,不认三杯……
隋蓬仙理直气壮地点头。
为了他,她连不允许自己在他面前露出不漂亮的样子这种原则都能勉强改一改。如果不是喜欢他的话,她不会有那样奇怪的执念,也不会为了他来到这里。
这番脑中论证让隋蓬仙有些苦恼,她得收敛一些,不能让他看出太多。
他的眼睛太锐利,有时候她也会被他看得发怵,忍不住瑟缩光滑的肩,试图扯过被他们随意丢掷在床榻里侧的衣衫或是被子盖在身上,什么都好——只要能挡一挡他让人莫名发酥发麻的眼神。
忽然有风自葳蕤林间吹来,弄乱了潺潺溪水,曲流起伏,偶有手指寸长的鱼儿跃出水面,发出‘啵’的一声,摇尾打出一道水波。
年轻英毅的男人站在她身前,得到她肯定的回答之后,没有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反倒若有所思,隋蓬仙瞪他。
没有反应就罢了,还敢发呆。
隋蓬仙扭过身就要走,手臂却及时被人攫住。
“阿嫮莫怪。”赵庚喉头有些艰难地滚了滚,得了她的回应,虽然只是简单点了点头,依着他对她的了解,猜测她多半又在打什么坏主意,想要捉弄他,但……一腔沸腾不休,叫嚣着渴与贪的情愫,岂是他一时半刻能够安抚平静的。
他满心满眼只有一个念头——她承认了。承认她喜欢他,如他中意她一般,她们是相爱的。
这样的认知怎能不令他欣喜若狂。
极大的欢愉之余,他又生出些不知今夕何夕的懵然感,能得到他口是心非的妻一句肯定,实在难,他不曾想,这样轻易,不需他做什么,她就这样大方地将他梦寐所求之物给了他。
“我刚刚疑心,这是不是一场梦。”赵庚立在水畔,任由暮夏的风将他袍角卷得凌乱,他眼瞳里的那泓静湖也被吹泛起阵阵涟漪。
他难得用这种飘渺,带着不确定意味的语气,隋蓬仙抬起眉眼,见他乌黑的发用一顶金冠紧紧束起,一丝不苟,容仪俊美,但不知是否因为男女之间存在过世间最亲密的关系之后,对方的一切落在眼中都会加上一层瑰色的联想。
正如此刻,隋蓬仙看着那顶金冠,无端想起她抓着他头发时的感受。有些粗硬,一点儿也不柔软,扎着她的掌心直发痒,偏偏她当时又需要紧紧握着一些东西,以求在濒死的忄夬感到来的时候,有能稍稍给予她支撑的东西。
她垂在腿侧的手无意识地虚虚抓了抓。
“梦里的我对你也这么坏吗?”都做梦了,就不能盼着些好吗?
隋蓬仙十分坦然,她平日里对赵庚的确……算不好吧?
打他骂他是几乎日日都发生的事儿。在床帏里他更是没少吃她的巴掌,胸肌、背脊上的抓痕更是不忍多看,有一次隋蓬仙托着腮卧在床榻上,等着赵庚给她送水,灯烛昏黄,男人紧实有力的背脊上布着道道抓痕,鲜红异常,比她白日里不小心打翻的丝线球还要乱,还要密。那一晚隋蓬仙对赵庚温柔了许多,但赵庚显然领会错了她的意思。
“没吃饱?”
再度被恶劣地月长满,隋蓬仙咬着牙继续挠他。
她不是要让他继续喂她的意思!
一晚吃了三次,一次比一次吞得氵罙,她真的累了。
这样的事时常发生,以致于隋蓬仙十分心安理得,床上他折腾她,床下她折腾他,他挨自己打的时候说不定也在暗爽。
她疑惑的眼神十分真诚,赵庚愣了愣,继而朗然大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