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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岛若利顿了顿,有些僵硬地说,“别闹了。”
立花雪兔:“……”
立花雪兔呆住了,手上也忘记了用力。
牛岛若利便得以抽身,不由分说地将人打包塞进了被窝里,盖好被子。
“早点睡吧。”他说,“总闸在哪里?我去帮你打开。”
“……走廊尽头。”立花雪兔翻身坐起来,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
门关上了。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三楼拉断的电闸被推上,空调重新送出了冰凉的风,房间里的灯也恢复了。
在这一片光亮中,立花雪兔久久地呆坐着。
*
牛岛家的浴室里,牛岛若利换了一条短裤,在水龙头下洗手。
收拾完狼藉的浴室,他回到房间,叹了口气。
年岁是无法越过的藩篱,一个人越过了成年的边线,另一个人还留在少年的界内,他能做的只有忍耐。
……不过。
想到这里,他又稍微轻松了一些。
不过,他都已经等了十年了,再等一会儿也没有关系。
毕竟,今天只是开始交往的第一天,他们还会有很长很长的时间。
*
立花雪兔的脑袋里轰轰的,像有火车开过。
牛岛若利走出去好久,他才渐渐回过味来,脑子里反复播放着他最后一句的话——
「别闹了。」
别闹了。
别闹了?
你看我是在闹吗???
立花雪兔从最开始的茫然,渐渐转为勃然大怒,在心里大骂牛岛若利臭男人,特喵的你亲也亲了,摸也摸了,最后竟然还拒绝了???
理性回归,小兔的智商重新占领高地了。
他开始复盘今天晚上连续两次失败的告白。第一次是外部花火的不可抗力,先不说了;第二次他卷土重来,一切都烘托得刚刚好,都已经把牛岛若利感动得稀里哗啦了,就差临门一句“我喜欢你我们交往吧”。
在这最关键的时刻,我为什么想不开去亲他一下啊啊啊!!!
这样确实很奇怪吧!!!
之前在东京的时候,他饱受暗恋折磨,实在忍不住去找了孤爪研磨倾诉。
立花雪兔:“难道你就不会想亲幼驯染的嘴吗?”
孤爪研磨:“………………”
他仿佛想到了某黑色鸡冠头坏笑着的脸,被雷得默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然后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立花雪兔。
突然被幼驯染亲了一下,牛岛若利的反应大概就和彼时的孤爪研磨一样吧。
还是不对啊,那他就该把我锤到墙上去啊,怎么把我按在墙上亲呢???
亲完为什么又要拒绝呢???
连复盘都没复明白,立花雪兔在被窝里翻了个身,一边在心里愤怒地痛斥牛岛若利臭男人,一边留下了不屈的泪水。
你是亲爽了,那我怎么办呢!
立花雪兔愤愤地试了半天,可是不得其法,最后又累又难受地睡过去了。
这天晚上他趴着睡觉,梦见某种温热的重量自身后覆下,似水而承托着他。沉沉浮浮,律动如海浪一般;他的床变成海上的一只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