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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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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玩了会儿手中茶盏,耐着性子听完,才缓缓问她:“那你是如何从兖州逃到广陵来的?又为何变成如今这幅模样?”

阮窈专挑细枝末节同他说,因着王生的事,少不得又要撒谎。

与其说霍逸信了她的话,他更像是没有再同她计较,只寥寥勾了勾唇角。

“士庶不婚,我无法娶你为妻。”霍逸俯身,伸手摩挲了两下她微红的眼尾,语气十分坦然,“但你既成了我的人,从此后,不会再有人能欺辱你——倘若你乖巧的话。”

他又略想了想,“我明日启程去建康,你就留在此处养伤,待我回来后,你再随我回雁门。”他话中又带上了冷厉的警告之意,“若你还想逃,我不会再留情。”

阮窈一愣,心尖都颤了颤,缩紧了手指,面上却伪作出若无其事之色,二话不说便点头应下。

霍逸沉默着不言语,眉间闪过一抹狐疑,双目沉沉地盯着她,像是透亮的黑玉。

她眨了眨眼,柔柔说道:“那……愿世子一路……”

霍逸眉峰微微皱起,很快打断了她,“罢了,你与我同去建康。”

“小女还有伤在身呢,怎经得起舟车劳顿。”阮窈委屈地小声嘀咕。

他意味不明地凉凉一笑,收回抚在她脸颊上的手。“还是将你带在身边更安心。”

*

阮窈太久不曾乘过马车,不到半日就被颠得晕头转向,胃里翻腾着犯恶心。

珠玑端上汤药时,一股子苦味直往鼻腔里窜,她抬手掩住嘴,急急想往车下跳。

侍卫比她更为紧张,如临大敌般堵在车门处,“娘子这是做什么?”

阮窈一下没忍住,回身冲着马车里呕了出来。

吐过后,她站在车下用茶水漱口,眼睁睁望着珠玑去给霍逸回话,暗暗含了两丝期翼。

兴许他会嫌麻烦,半路遣她回广陵?总之,都比被关在馆驿内要好。

怎知他听闻马车被吐脏后,反命人把阮窈带去与他同乘。

她怏怏不乐倚坐在软垫上,倒是不想再吐了,又出神地发起愁来。

霍逸上下打量她,皱了皱眉,“人以食为养,你倒好,便是叫胡人捉去了,都要嫌你瘦。”

“世子真会说笑。”阮窈十分烦躁,却又不能对他甩脸子,只能闷闷道:“我也不想如此。”

霍逸忽而伸手拔弄了一下她耳畔的发丝,“你平日里爱吃什么?”

阮窈双眸一亮,“枇杷。”

她并非克己之人,从前被阿娘拘着,总不许多食。

如今霍逸见她欢喜,便命人沿路采买新鲜枇杷给她。

只是这份心满意足并未持续太久,翌日醒来,阮窈喉间便像是被人硬塞了两块刀片,灼痛不已,连话都说不出。

请来医者看过后,霍逸的脸沉了一整天,还让人将剩下的枇杷全扔了。

阮窈昏沉沉睡下前,尤在腹诽他暴殄天物。

因着她的缘故,原本两日的车程被生生延至四日,一行人才总算抵达建康。

车驾并未入城,反向着城郊驶去。

霍逸闲而无事,取出佩剑细细擦拭,“你可知我们将要去何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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